看着题本内容,再结合这段时间恶补的知识,他现在已经明了会试并不像前世认知的那般只是考定死的八股,而是连续三场考试。
每一场考试须要在号舍里连续待上三天两晚,三场试下来就是九天六晚。只有每场考试结束的那天晚上,考生才能回到住地休息,换洗衣服,整理被褥,更换笔墨纸砚、餐食烛台,以备明朝再战一场。
第一场考试便是做八股文。
所有会试考生需要根据考官拟定的题目做三篇四书文,四篇五经文,都必须按照八股的格式进行书写,不能逾越。时间就是三天两晚没有限制,只要在第二场之前交上即可。
第二场考试内容就不是八股文了,考的是“论”“诏诰表”“判语”。
这一场考的就是公文写作,类似于现代的公务员申论大题。
所谓“论”可以简单理解为议论文,考官会从四书五经里面抽取题目,让考生按照题目主旨来做文章,只是这次就不必非得用八股文来答,全凭考生自由发挥就行。
还有“诏诰表”即“诏”、“诰”、“表”的合称,这三个都是古代的公文,考试要求考生模仿上位者的言行,写出相应的诏、诰、表,一般都是汉表、唐诰、宋表。说白了就是公文写作,格式、言语、中心思想都必须对,不能脱离主题。
“判语”可以简单理解为对下级递呈上来的文件所下的批语,一般都是考察考生的掌握本朝的法律知识,特别是对《大明律》等法律条文的熟悉度。
前两个在朱由校看来都比较公式化,自由发挥的空间比较少,在他看来比较重要的还是最后一场考试。
第三场考试考的是“策问”。
“策问”的题目,每一道题都是以“问”来开头,即给你一段材料,阅读后回答问题或写出自己理解,相比于前两场来说,“策问”要简单得多,是典型的主观意识体现。
并且它作为第三场考试,一般考官看到第三场卷子都比较疲惫了,所以这个内容或难或易,考官看重的还是第一场的八股文,至于“策问”答得好与坏,最多起到锦上添花的作用,只要文意通畅即可。
只是朱由校不这么认为,第一场、第二场考试考的是会试的基本功,虽然重要,但只要勤学苦练,自然就没事,拉不开差距反之也不足以采信考生的真实才能,但第三考内容才是最能看出一个人是否确有实政才干。
“恩,既然是袁可立拟定的,你们也看过了,朕看也没有什么更改的必要了,只是对于会试批改一事朕还颇有疑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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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皇帝这般说,刘一燝不免疑惑有什么问题嘛。
“还请陛下明示,臣尽力为陛下解惑。”
朱由校闻言便站起身来,来回踱着步,拿着手中的题本在手掌中一边拍一边说。
“朕之前就听闻,这会试一般是考三场,但实际上还是以第一场八股为重,第二场“诏”跟第三场策论往往流于形式,不知可有此事啊?”
刘一燝闻言沉默一会,随后拱手对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