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男子左手袖间拿出一支白玉箫,澄澈胜琉璃,莹洁如清露,纯净无垢,玲珑剔透,他执萧一挥袖,即刻一阵大风刮起。那风势大如怒海狂涛,掀天巨浪,二人虽立身在坚石所筑的比武台上,却真如置身汪洋海啸,霎时间遮天蔽日,暗淡无光。如此厉害的强风,依旧拦不住那白电光影,一支光矢直穿而过,劈开风暴,立即如晴天丽日,雨霁初晴,台上光景又是清晰起来。
白衣男子见状,左手执箫负于身后,右脚踏前一步,右手大拇指与中指相扣,弹出一道玄力,气劲激荡而出,姿态优雅潇洒,把那束白色电光定住。那电光停滞不动,不多时,就已经消散。
“他也是十阶十级。”牧清歌立即判断出对手修为,如今他压低自己修为来参与比武,也不施展全力,却也足以制敌。
席上观战众人,立即议论纷纷。
有人道:“那白衣男子用的是什么玄术?”
“那玄术,似乎是多年前颜家的传承玄术,据说历史悠久,但多年前…大约三十年前吧,颜家被灭门了,陆家也被接着灭了…我也是听说的。”
“莫非这白衣男子是颜家的后人?”
“当然不是,他是城主府的人,这一门点穴玄术叫作合彩指法,当初已经被收到城主府中了,是城主大人见他天资不错,才赏给他的。”
“这点穴玄术,是以玄力控制气流而形成穴位,故而对活物死物都有效果,这才可控制住那道道雷光,令其停滞不前的。”
“原来如此。”
牧清歌也听得席上议论纷纷,又见他点穴手法虽令自己觉得眼熟,却比自己所见过的要高明许多,于是也不禁问道:“这一门玄术,真是城主府灭了颜家之后,收入府中,再给你修炼的?”
白衣男子目如点漆,面如冠玉,风度翩翩,答道:“正是。当年颜家的人都被城主府杀绝了,这一门无属性的玄术虽厉害,但并非人人适合,我也是运气好,才可熟练使用。”
牧清歌再抬手,掌中又是电光雷影如沸,奔腾而出,万千霹雳轰击而去。白衣男子一手执箫,一手施展指法,运转玄力,把一束束雷电定住停滞空中,动弹不得,又翻手连连点击,顿时气劲激射而出,化作利箭般,纵横无阻,顷刻,雷电消散。
席上有人喝彩道:“好本事!这点穴招式,既可定住敌人攻势,又可如利箭杀敌!真是精彩至极!”
众人也纷纷附和,赞那男子招式精妙绝伦,令人大开眼界。
牧清歌见状,掌心雷光更盛,欲要强压对手,白衣男子渐渐招架不住,便以玉箫作兵刃,施展起指法,招式令人目眩,好似蝴蝶纷飞,优美至极。
一束雷光击中,那白衣男子倒退几步,嘴角溢出鲜血。
席上有人奇怪道:“噫!这二人都是十阶十级修为,怎么施展雷电玄力的那位,把那执箫男子打退了,却像没什么消耗一样?”
其余人也纷纷道:“那施展雷电的男子,功力竟如此深厚吗?”
白衣男子抹去唇边血迹,起身吹箫,箫声婉转悠扬,如潺潺溪水自青苔覆盖的河岸流过,波纹回旋经过了盘根错节的遒劲树根,阳光从枝叶临空的青葱巨木上投下了树荫的清凉,飞泉鸣玉。
狂风四起,箫声时而慷慨,时而温柔,时而愁思万千,时而狂放不羁,音调变化频繁,片刻间,宫商角徵羽已转换不知多少次。伴箫声变化,无形狂风愈加激烈,已似大蟒缠绕而来。
牧清歌见他一直施展远攻招式,似是有意与自己拉开距离,想道:“莫非他不擅体术近战?”便立即飞身迅猛攻去,直直穿插于暴风之间,眨眼间,已拉近了距离,一拳稳准打中他腹部。先前这白衣男子消耗颇大,加之他不擅近战,又防守偏弱,猝不及防间,受了这一击,就已站不稳,忽然又受了一掌,觉得意识朦胧,天旋地转,不知如何是好。
牧清歌把他打到在地,上前一拳抵住他咽喉间,问道:“可服输?”
白衣男子回过神来,无力躺在地上,大声道:“我输了。”
牧清歌收回拳头,转身离开,裁判也宣布这一局他胜了。那白衣男子颓废离场,回到观战席,迎上了石突的视线,自然不是什么好脸色,他更是垂头丧气,只得沉默不语回到席位上。
方才一场也是结束得快,其余人也纷纷上场比试,胜者欣然,败者无言。上台比试的各位,也不愧为一方豪杰,交战时各种手段也是层出不穷,叫人大开眼界,涵兰遇到一个修为与她一样的女术士,一番苦战后,便取胜了。陆恨实力极强,他的那一场是与一个十阶十级的女术士对战,他毫无悬念地赢了,却未伤人性命。黄昏时分,今日的比武已经结束了。
月卷西云,晚风拂过薄暮如窗,夜色如帘,掀灿灿繁星映入众人眼眸。
石御高声道:“今日比试结束,五十人晋级,五十人淘汰。明日早晨,继续比武。”他又简单说了几句,便吩咐一旁仆人,低声细语了几句,那仆人应了一声,便退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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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好奇,心想:“他刚刚说了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