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你画作灵相的能力吗？”牧清歌问。

“是啊，十四阶的灵相。你要的渊幽白花就长这模样了，不过我画出来的只是死物，也无法成为你炼制丹药的材料。”萧然顺手轻挥一拂，便见那白花消散如云烟粉尘，已荡然无存。

“不多说了，我要去画作可以供我藏身的灵相了。等我画好了，就藏在里面，你把我带进舞会，找到囚禁宁芙的那座塔楼就是了。”说完，萧然便转身离开。

牧清歌见他远去，便打算先去寻渊幽白花，来炼制些药物，于是暂且离开此处的灵相空间。他告辞后，继续向西走去，再见蔚蓝色的世界。

经过形似松柏的群树旁，登临山峰，连绵的山峰清晰起来，他走在山腰的时候，走过山岩浮起的泡沫旁的时候，结诩的虚影浮现在他身后。

“你是不是不找点事就闲得慌啊？别人叫你去帮忙，你就帮忙，也不怕惹祸上身。”

“我踏上旅途的时候，就已经知道有许多危险是不可避免的了，而且，帮他和那位小姐见面，也应该不至于招来生命危险啊。他说会给我画作灵相作为感谢，也算是公平交易了。”牧清歌望向前方游动的大章鱼，心想自己应该来到人烟稀少的地方了吧。

“这件事情，你不答应也可少惹点麻烦啊。”结诩说道。

牧清歌反问道：“如果无事发生的话，我何以打发这乏味至极的旅途呢？虽然我也讨厌麻烦和危险，但我也想摆脱枯燥沉闷的生活。至于是否会死亡…如果有幸遇到可以使自己的一颗心感到满足的事情，献上生命也无妨啊。我也不知道，帮他是否能够令我的内心有一些满足。”

结诩问道：“你有遇见什么令自己向往，能感到满足的人或事情吗？”

牧清歌停下脚步，轻呼一口白雾，在深海的幽静空间中消散，沉默下来，像是在回忆些什么，良久，才开口道：“嗯，我认识一个叫戏宰的人，想要找到他。”

“他是谁？”

牧清歌回答：“在我召唤你之前，遇见的一个小孩子。”

缓缓登上山巅，眺望远处，火山口燃烧夕阳残血似的光焰，冉冉升起，映照得宛如铺满清晨的霞光。

在闪烁的光晕中，细腻柔软的白沙，宛如明镜一般，映得银色山麓宛如堆雪似的。那儿，一丛丛娇嫩的白色花儿清丽地开放，摇曳的时候，有美人梳发的风姿。

“到了，不过都是些较低阶的花儿。”结诩伸出羽翼指着山麓下的花海。

牧清歌看见那些花儿，与萧然以灵相绘画出来的一模一样，虽外围的花儿品质较低，但越往深处，花儿的品质越好。

宛如摇篮的花萼托起花蕊，轻轻摇曳。

“往深处去看看吧，那儿的花儿品质更好。”牧清歌移步花丛深处。

结诩提醒道：“小心些，有毒。”

“嗯。”他拨开花丛，静谧的花海泛起涟漪，轻舟似的游了过去。前潮后浪，此起彼伏，令人想起浪花卷雪的海洋，海鸥飞翔。

他饶过几处蜿蜒曲折的小径，轻撩枝叶泻下的帘子，转过晦暗的角落，瞬间明朗起来，苍山负雪之景。

山巅的殷红未能晕染纯净的银色，泾渭分明般二者各守其分，他渐渐感到花丛的毒素浓郁起来。

“就是这儿了，我感到毒素越来越强了。”牧清歌低语着，伸手拂过洋溢清香的莹润花蕊，漫步一望无际的芳菲间。

游鱼与其他的水中族类蜂拥而至，一如陆上世界的林野，飞鸟走兽更喜爱清幽寂静的栖居地。

无人的地方更令他惬意，耳畔传来结诩的声音，“我回去了，不陪你逛了。”

“好。”

刚答应一声，他就瞥见山脚下有其他的人影，却不是人鱼，看装扮，应当也是人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