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清歌看房屋建筑巍峨壮观,华丽非凡,抬头望去,又见群星间有飞艇来往,停靠在宽阔的场地,几列衣裳华贵的人物在许多仆人的簇拥下,款款而下。他一打听,才知道这地方叫西冥。
他寻了一个店家,走进门去,见已坐满了位置,众人喝酒吃肉,说说笑笑,且打扮也各不相同,想来应是不同地方来的。来到柜前,一个头戴兜帽,身穿淡蓝色缎子袄子的服务员嘻嘻笑道:“客官哪儿来啊?是要住店,还是打尖儿?俺是店家的仆人,有需要就吩咐。”
牧清歌听他说话淳朴,一言一语习惯与自己从前见过多数人都不同,想来是世界之大,各地风俗不同的缘故。
“附近哪儿有卖药材的店,或者拍卖会什么的吗?”
“客官第一次来这儿吗?”
“是啊。”牧清歌回答他,“如果举止有什么失礼之处或冒犯还请指出。”
“哈哈,”他亲切地说道,“咱们这儿,每年都有许多不同族群的人来往,因此风俗习惯不同的人很多,没那么拘泥俗礼,随意些就好了。我就是一个从小来到这儿生活的妖族,我已经在这儿干了…嗯…七百多年了吧。”
“服务员,再来坛酒。”有客人喊道。
“好嘞。”正和牧清歌谈话的人拿来一白瓷酒坛,掷了过去,酒坛转了几个圈子,又拐过弯,稳稳地落在桌上,定了下来。
他回过头来,淳朴地笑道:“客官,你要些什么啊?俺们这儿的酒都不错的,远近驰名,很多远处的旅人都慕名而来。”
牧清歌心想:“我还年幼,就不喝酒了吧。”说道:“炒几个小菜就好。”柜台旁标明了菜肴及价钱,牧清歌点了几道菜后,就到一个依靠窗户的桌旁座下,看向街道上川流不息的人群,右手靠在窗台,手指轻轻敲打着节奏。透过窗儿望去,街市上格外热闹,从此处恰好可见有人设下擂台比武,台上比试一番接着一番,瞧得观战众人目眩神迷,喝彩连连,不觉看得有些痴了。牧清歌再仔细观察,当下判断出台上众人,至少都是些十五阶的术士,且施展招式也各不相同,玄术、法咒、法阵,或召来通灵道变化形体,斗个难解难分。他再仔细听去,无论这小馆里谈笑的客官,或是远处台上较量的众人,或是街道旁走过的路人,言谈似乎都不尽相同。
“客官儿,侬的菜。”另一相貌清秀的男子端着盘子,把一碟碟精美小菜呈了上来。
牧清歌道了一声“多谢”,接着便问道:“这儿的人说话习惯,似乎不太一样。”
那服务员说道:“可不是么,虽说天下之大,仅有一种语言,一种文字,但不同族群习性不同,或婉约或豪爽,有人直肠子,有人兜兜转转,言谈不同,也是情理之中。”
“这儿也有很多不同族群的人吗?”牧清歌右手托腮,左手敲在桌上,百无聊赖地问。
“是啊,”那人回答,“我们这儿就是这样的,每年都有好多外来者,有的是为了探访附近的灵兽栖居地,有的是为了参加竞技场的比赛赢些钱财,还有的人是为了去集市上购买宝物才来此的。”答完话,他便继续招待其他客人去了。
馆内众人言谈欢笑,推杯换盏间,更洋溢喜乐气氛,时而高谈阔论,时而闲聊琐事,或提起旅途见闻,或聊起时趣新事。
有人饮酒而醉,说道:“近日听说,领主的守卫要为领主筛选一批资质上好的术士,如果有幸被选上了,受培养,今后可就飞黄腾达,前途不可限量了。”
一旁众人附和道:“正是,正是。”
“也不知要怎么个筛选法?再说了,咱们这些人能否被选上,还另作他讲。”
“咱们去凑个热闹,就算没成功选上,讨个便宜,得个好处也是不错的。去了也没个坏处…”
牧清歌听了,心下也是好奇,不知守卫是要筛选怎样的术士,对领主有何作用,但也未向交谈几人打探,只一言不发地坐着。待用完餐,他便出了店门,远远望见熙熙攘攘的人群朝擂台走去,也过去瞧瞧。
他向一年轻男子问道:“先生,怎么这擂台这么热闹啊?”
那男子答道:“你瞧那儿边的白狮子。”他朝高处空中锁链捆住的一座囚笼指了指,果然有一只威风凛凛的狮子,通体雪白,爪子却是金色,他正在笼中张牙舞爪,却挣脱不破,只能把牢笼摇晃个不停,让一根根锁链碰撞出清脆的响声。
“怎么了吗?”牧清歌抬头问道。
“他们不去竞技场比试,专门来此擂台,是因为这白玉金爪狮是奖品,只有最后的胜者才能得到。”他说,“这可是十七阶的灵兽,听说是从我们西冥北部的一处灵兽栖居地抓来的。谁要是成为擂台上最后的胜者,他就可以让这只白玉金爪狮作为自己的通灵道,通灵道之于术士,是一件特殊的武器,哪怕胜者不以他换掉自己原来的通灵道,也可用于交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