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人影稀疏的方向,他走去宽阔的广场,顺螺旋状楼梯过道走到宽阔的圆台,站在廊柱旁,不远处的港湾停靠了一艘艘船舶,那儿的天空更加明亮,比朦胧山林的银铅色天空更清澈,时而倾泻清纯的光辉,辉映在雪白的海洋上,漂浮细腻柔软的泡沫。一级级的台阶,工整得像山寺里敲响的阵阵钟鸣,宽阔的圆台下,阴翳绿荫的华盖投下清凉的影子,延伸到海岸沙滩,几个嬉戏奔跑或用沙子建造城堡的孩子们正欢声笑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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牧清歌继续沿台阶走下,漫无目的地游荡,他畅饮海风,舒情适意,滴答滴答,钟楼敲响下午三点,应和浪潮闪烁的谐音,演奏得极优美,像一架充满诗意的钢琴。他极目眺望海洋,波涛起伏雪白色让他想到了蒲公英漂流在风里。他从前面的直角楼梯走下去,向右转弯,踏着沙滩开始悠闲的漫步。
以往他为寻求惊奇的冒险而踏上旅途,现在悠闲惬意的信步更能抚慰他的心。
海天相融的一面明镜,飞艇与船舶一起滑过,投到温柔港湾的怀抱。在那里,拔地而起的岩石优美而纷乱地排列,遮掩住的隐蔽洞穴,有幼年的海龟与螃蟹出没。海鸥低掠过水波上。
犹如白蔷薇怒放的浪花,点缀在一束束闪耀海洋蓝光的舒卷枝条,旖旎曲折,扶疏有致,盛开花海汪洋的光景。
沸然的乳白色海洋波涛静默,化为一块无垠的碧玉,光澄地铺满天际,覆盖寰宇的轮廓;他遥远地望见,白茫茫的雪原在一瞬间化为碧绿的春日牧场,在阳光下闪闪发光。
他游目骋怀,俯仰以观天地之广阔、起伏之盈虚,尚未逸兴遄飞,却已心生厌倦,顿感索然无味,便往回走。
一路上他什么重要的事情也没看到,也没有打听到什么消息,更没有遇见什么值得多看一眼的人物,或是与谁多交谈一句话。他准备将心力更多地关注在不久后的冒险,继续旅途。因此,他先回到使者府邸的院落,住下。他回去的时候,已是傍晚时分。
他向守门人出示令牌,证明身份后,来到小院落里,静下心来,他可以听见许多人在不远处的谈论声。不少人相互串门,彼此结交,或在廊前檐下高谈阔论,或在亭中桌旁煮茶对饮,热闹非凡。牧清歌见此,心中暗暗疑惑,思忖道:“怎么这么多的人都在交谈?我离开前还没有如此。”但他并未去凑这个热闹,只是回到房屋,打扫整理,计划着去呼啸冰原讨伐灵兽一事。
人们的谈论声越来越喧闹,且渐渐地聚集起来。牧清歌无事,略微整理房间,便又出来,开始练习玄术招式。有一男子从他院前经过,驻足停留,牧清歌察觉到他,便与他对望了一眼。
“你也是要参与讨伐灵兽的考验吗?”问话的那人一身红衣,面貌俊雅。
“是。”牧清歌回答。
“我叫江赤,也是参与考验的术士。你也与我们一起来吧,大伙儿正说得热烈呢。”
牧清歌如实报上自己姓名,又问道:“讨论什么?”
江赤说道:“你只管过来就是。”说着,便过来拉住牧清歌衣袖,往别处去。转过几个弯,在一空旷的假山旁,容纳两千人,都在热烈地讨论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