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走吧,”羲然说道,“你也不用学习太多的知识,够用就行了。这个世界的知识比较杂乱,未经统一整理,许多认知对错难分,甚至让许多学者争辩不休。不说了,我们去看看公子吧。”说罢,他起身向外走,牧清歌跟着他,穿过曲折的长廊,来到牧清歌的宫殿前。
他们没有进门,却已先在飞角连翩的廊前檐下遇见戏宰。
“公子。”羲然上前行礼道。
戏宰坐在廊柱间的宽遍栏杆上,他正在翻越一本黑色封面的书。
牧清歌的视线扫过那本书,问道:“在看什么呢?”花枝轻颤的树在摇落芳菲时,把花瓣和光线一起吹落到那一行行语言间,文字仿佛在经过一束宽阔光的时有了生命。
戏宰读起那页的一段文字:
“有一种罪或者照世人的叫法就是恶的记忆,隐蔽在人们心中最黑暗处,埋伏在那里,等候时机。一个人尽可以听任记忆淡漠下去,将其撂开,仿佛不存在一般,并竭力说服自己,好像那些记忆并不存在或至少是以另一种形式存在。然而抽冷子一句话会勾起这些记忆:会在各种各样的场合—幻想或梦境里,或者当铃鼓与竖琴抚慰他的感觉之际,或在傍晚那凉爽的银色寂静中,或像当前这样深夜在宴席上畅饮时—浮现在他面前。这个幻想并非为了侮辱他而至,像对待那些屈服于她的愤怒的人们那样,也并非为了使他与生者离别,对他进行报复,而是裹以过去那可怜的尸衣,沉默,冷漠,嗔怪着。”读罢,他从廊柱旁的一排栏杆上坐起,合上书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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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吧,有什么事?”他开口道。
羲然说道:“公子,最近有一个地方发生灾难,那儿的民众现在处境可能很恶劣,我想去看看,尽自己所能帮一帮他们。”
“我也想去看看。”牧清歌附和道。
“你们说什么呢?要去哪儿啊?”伏悠手里端着一个银色的盘子,摆满了椭圆形的酥软点心,裹有晶莹细腻的糖粉。他拿起一块,递进嘴巴,边吃边走了过来。跟在伏悠身后的是阴郁沉默的怀岐,他一袭黑衣罩得严严实实,像是古老的下葬仪式中,被布条裹得密不透风的死者。
“有个地方发生灾难,我想去救一救那儿的民众。”羲然再一次重复。
“我也去看看吧。”戏宰说道。
“嗯,你也去啊,那带上我吧,我保护你。”伏悠把端着的盘子递了过去,“尝尝,仆人们做的,可好吃了。”
戏宰说道:“那给清歌尝尝吧。”
“诶,好。”伏悠笑嘻嘻地小跑过去,双手端着盘子,“来吃些,多拿点。”
“哦,好,谢谢。”牧清歌拿起一块小口品尝起来,“味道很好。”
“我们要去的地方什么样啊?”伏悠咬着点心看向戏宰。
戏宰说道:“纷至沓来的夏日,轮舞清润碧色的荷池。”
羲然说道:“荷华宗界。那儿刚发生了一场灵灾。”
一道倩影从门内跑出,女子身穿一袭白裙,漂亮的淡白色裙摆像是摇摆的风信子。
“可以带我去吗?”这女子正是凉梦。
“为什么你从公子的房间里出来了?”伏悠看着她问道。
“我,刚刚…”
戏宰开口说道:“她最近修炼强度太大了,没休息好,刚累得睡着。我出来看会儿书。”
“哦,这样啊,”伏悠再次看向凉梦,问道:“那你来凑合什么?”
“我想回去看看。”凉梦说道。
羲然一旁解释道:“她以前是荷华宗界的公主,她的父亲是那儿的君王。不过王上打败了荷华宗界以后,她的父亲也和她一样沦为奴隶了。现在她的父亲从君王变成了玄魇宗界的灵官,待在荷华宗界。”
“主人,能不能带上我回去看看?”凉梦殷切地问道。
“可以。”戏宰答应道:“羲然,你觉得什么时候走好?”
羲然说道:“我去准备些钱财,以及其他的救灾资源,很快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