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秦可卿双手撑在桌上,捧着一张俏脸,思考起来。

“之前院里除了瑞珠、宝珠,剩余的下人都被贾珍收买。现在贾蓉虽不像贾珍一般,可我也不知那些小厮会不会偷偷跟贾蓉报信,我必须有一些一心为我办事的下人才是。”

经过贾珍的事,秦可卿发现了自身短板,若之前皇帝没顾忌太上皇,在宁国府安插自己的属下,又怎会发生后边的事。

“正好,现在宁国府大部分下人都被龙禁尉抓走,我可以趁机买一些下人,培养成我的心腹。”

“这样,以后我派小厮办事便不怕被被人知道了。正好贾瑞那臭男人不是想躲着我吗?我到时候每天派人去寻你,看你怎么办?”

秦可卿很快想到办法,她当即行动起来,拿出五百两银票让丫鬟瑞珠到牙行选人。

……

雍德3年2月15日。

自义忠亲王被抓已经过去十天,这段时间在雍德帝仿若雷霆的整顿下,义忠亲王的势力几乎被连根拔起,除几家像宁国府一般特殊情况家族外,任何跟义忠亲王有勾结的官员、勋贵都未曾逃脱。

此时,沧州府。

沧州总兵陈有志已经携阖家老小及沧州誓死追随自己的八百亲兵加入张不二的叛军之中。

“大人,朝廷对叛军的围剿越来越大,只怕最多再等半个月,叛军便会全面溃败,我们究竟该怎么办?”

陈有志部所在军营,陈有志与几位亲信正秉烛夜谋。

他的几位亲信虽随他一起投靠叛军,可此时对叛军的前途并无信心,而若不是他,这几人也不会丢下大好前程随他一起叛逃。

“都是我的错。若不是我为了那从龙之功,试图一步登天,也不会害的兄弟们这般境遇。”陈有志胡子拉碴,短短小半个月仿佛老了十岁,此时他正一脸懊恼的看着几位兄弟,对自己的选择感到无力……

可一切都已经晚了,作为导致沧州府溃败的祸首,无论他怎么做,只怕皇上也不会再放过他。

只是可怜这些跟着他的兄弟,被他带入泥潭之中……

“大哥说的这是什么话?当时大哥提起这事时,我们跟大哥一样贪图富贵同意了大哥的话,现在怎么能全怪在大哥身上,分明是我们时运不济,才走到如今这个地步。”

众人闻言,神色各异,其中一人站了出来,力挺陈有志。

“对。事已至此,懊恼也没有用。有这时间,我们不如思考如何才能摆脱困局。现在时间紧急,我们必须尽快做出决定,否则就只能随这些叛军一起死在沧州了。”有一个人站了出来。

陈有志闻言,他看着自己的几个兄弟,想到依然逍遥的京营节度副使黄明超,想到自己的抱负以及仇恨,终于再次燃起斗志。

“好。既然兄弟们信我,那我就带兄弟们再冲一次。”

“这才像我们的大哥。说吧,我们该怎么办?”见陈有志说话,几人虽心思各异,此时却再次目光灼灼的看向陈有志。

陈有志,原只是山西潞安府一普通士兵,因其性格大胆坚毅,行事果决聪明,几十年间屡立奇功,一路从普通士兵、总旗、百户、把总、千总到沧州府总兵,其能力、魅力超绝,他一路培养的亲信对他更是忠心耿耿。

陈有志深吸一口气,就自身情况分析起来,“以我们犯下的罪行,投降是不可能的,皇上再宽仁也不可能放过我们,可叛军同样不成气候,所以现在我们只有一条路,那就是尽快逃离沧州。”

“我们不过数百人,直隶、河南地区却已经乱成一片,只要我们小心行事,定能逃离战场,到时候随便找一处名川大山,占山为王,休养生息,等大周气数耗尽,再加入新朝廷,定能脱离现在的困境,重新做人。”

陈有志会投靠义忠亲王,是因为他相信雍德帝不是大周最好的选择,大周在雍德帝带领下必然衰落,甚至覆灭。

可他押宝失败,义忠亲王被抓,他也成了大周叛将,可他的想法依然没变。

“占山为王?那我们岂不是成了扣贼?”陈有志的话,让一个青年微微一愣。

不过很快,便有人反驳道,“什么扣贼?分明是好汉,梁山好汉。如今大周天灾人祸不断,不知道多少豪杰被迫占山为王,我们也不过顺应天命罢了。”

“可……可等朝廷缓过来,派兵围剿我们怎么办?”青年男子依然不理解。

“这有什么可怕的?朝廷若能缓过来,那就是天命未失,死了就死了呗。”

“咳咳。这是我们唯一的选择了。大周现在虽然叛乱不断,可大部分不成气候,我们无论投靠谁,都未必能保全自己,既然如此我们不如自立山门,这样以后说不定能向大周太祖一般做出一番事业。”陈有志咳嗽了一声,说出自己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