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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希也是含笑解释道:“小子老师自是欧阳公学生、您的师兄,我如何能这么不知礼呢?”
欧阳棐忙摆了摆手:“咱们各论各的就是,总之我称你为弟,你称我为兄,如是便可。”
吴希也不好再去掰扯,只得无奈喊了声:“叔弼兄。”
欧阳棐当即爽朗一笑:“冀之贤弟,快快入内说话。”
“叔弼兄稍待,此间还有两位英俊少年,未曾向您引见。”
欧阳棐这才晓得,吴希身后两人原来并非其人跟班,而是联袂而至的友人,也是当即连连道歉。
秦观、张耒两人哪里会托大,只是连连推辞,言称无需道歉,此次两人前来到底算是借着吴希的光,才能如此顺利见到主家。
吴希一次将秦观、张耒两人介绍给欧阳棐认识,欧阳棐自然连称久仰久仰、失敬失敬。
见面已罢,几人跟随欧阳棐向内走去,纷纷来在欧阳家待客的厅堂之上。
刚一落座,还没来得及喝一口茶,便迫不及待问道:“叔弼兄,不知欧阳公身体现今如何了?”
欧阳棐闻言叹了口气,才道:“家父身体自今年正月起,便一再生发出不少疾病,到如今到底是一天不如一天了。说实话,如今全赖郎中吃的补药硬撑着罢了。”
一边说着,其人语气中悲戚愈重。
吴希自知失言,赶忙连连致歉。
不过欧阳棐倒还算豁达,片刻间便将脸上悲戚收敛起来:“无妨。家父常常告诫我们兄弟,人终有一死,不必徒劳伤神。”
“欧阳公豁达。”秦观从旁插话道。
“是啊,家父确实豁达。他常常说,他这一生忙碌不休,虽说还是做了不少错事,但终究算得上是一心为国为民,到现在已经是死而无憾了。”欧阳棐娓娓复述着父亲欧阳修的话语。
吴希缓缓四下着眼看了看,只见得这欧阳家的府邸虽然不算狭小,却似乎多少也有些配不上这位堂堂二品大员的身份。
而且,屋内的陈设大多略显陈旧,多少能够体现出欧阳氏的家风简朴。
这时,只听得一道状似中气十足的声音传来:“闻听有青年才俊到访,老夫家中今日可真是蓬荜生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