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句质问过后,众人当即纷纷不敢多言,倒是郭忠谏拱手往前答话。
“察判,都是些兵痞,哪懂得甚事,无非图个嘴痛快罢了,还请您莫要与之计较。”
吴希点了点头,这才稍稍按捺怒火:“诸位莫要以为本官是个文人,就有多么好欺负。若是有这等想法,便该问问本官这甲胄之上,敌人染上的鲜血是何等看法。”
众人闻听此言,更是纷纷议论起来,又有个素来跳脱的出来问话:“察判,俺不晓得您是多大的官,但听说您是穿红袍子的,咋地竟有人敢与您为敌么?”
“自然是有人敢的,否则也不至于泼洒了自己的性命。”吴希指着胸甲上的暗红血迹,沉声来答,“这血便是如今正在城北大营发赏赐的,那位李都监部下围杀本官时留下的。”
“彼时,本官身旁有自东京汴梁城带来的一十六名铁骑护卫,对面李都监则拥众数百人,不过却也没能取了本官的性命。”
说到此处,其人环视打量起众人:“而今日,本官又要面对那位李都监了,这次人家干脆有数千人傍身。万一事有不谐的话,众位能像那一十六名铁骑一般,护住我的周全么?”
众人一听这话,纷纷群情激昂起来,毕竟东京来的和他们这地方上驻扎着的,不都是待遇装备一样的禁军么?
“咱们须也不差!”
这是此刻多数人的第一反应,群体的思考占据主流之后,每一个个体便都没心思思考,自己为什么要与所谓的“一十六铁骑”比较了。
吴希见军心士气渐起,也是当机立断几步来在一匹马身侧,垫步拧腰翻身上了马。
众人见得此状,当然是纷纷响应跟随,一个个骑上了往身旁的马匹。
“诸位也不必忧虑,咱们这一番前去主要还是讲道理。本官相信,城北大营中,其实不乏忠于官家之人,只待咱们一到便会群起呼应。”
说到此处,他又环顾了众人一眼,轻笑道:“至于赏赐,咱们须是为官家平叛,明面上自然不可能有赏赐赐下。不过我可听说了,李言在此地作威作福十来年,可是积攒了不少黄白之物的,届时抽取出一部分与他家做了赏赐,上报时只做损耗入账,又有何不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