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她姐不是实在拿不出钱来了,根本不可能只拿五百银元出来。
沈知兰当时就猜到沈知梅的情况恐怕不太好,还想着从娘家回来后就来看她,没想到来了以后,竟然遇上了这种事。
也幸亏弟弟沈观夜成了天启领主,要不然他们家的头疼事铁定得再添一桩,到时候搞得所有人都心力交瘁。
“这……”
沈知梅又羞又愧,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最终点了点头。
沈知兰握住了沈知梅的手,像在给她传递自己的力量。
“姐,我也不说你一定得离婚的话了。”
“我知道你有顾虑。孩子才刚刚出生,不能这么早就没了父亲。这年头也没几个女人离婚。家里也是一堆烦心事,甚至邹无忌对你也不是真的毫无感情。”
沈知兰以一种冷静的语气说着。
弟弟沈观夜虽然细心,但他到底是男人,不可能完全清楚女人心里在想什么,但她同为女人,却很清楚姐姐沈知梅的担忧、犹豫和惶恐。
所以,她得替她剖析剖析。
“但说一千道一万,这些能抵消掉姐夫和邹家所犯的错误吗?看起来邹无忌只是犯了一个不知情的错误,邹家好像也只是不想让子嗣流落在外而已,但事实真的如此吗?”
“姑且算事实真的如邹家说得那样好了,这私生子是最近才找上门来的。但邹家早不让人露面,晚不让人露面,偏偏在爸重伤,在咱们家失势的时候,让人露面。”
“你说这不是势利、市侩是什么?”
“见微知着,邹家人在这件事上是这样的处理方式,可见家风不正。姐,你愿意让儿子在这样的家庭中成长吗?”
“他们今天可以吞你的嫁妆,逼迫我们承认私生子,明天就能把你吃干抹净之后赶出家门。”
“再说家里的烦心事和旁人嚼舌根这事。”
“放在几天前还是个事,但在夜哥儿成为天启领主后,就根本不算个事了。爸的医药费铁定有着落了不说,说不定过段时间夜哥儿就能以天启领主的面子请高手来为爸治病了。”
“至于嚼舌根?说句玩笑话,姐以后哪怕找个赘婿,都不会有嚼舌根,至少不会把舌根嚼到你面前来。”
说到这里,沈知兰适时地开了一个玩笑,直接将表情一直很忧伤难过的沈知梅逗笑了,她又羞又恼地瞪了沈知兰一眼。
“说什么怪话。”
“姐,说那么多,我其实就是想说,哪怕夜哥儿没有成为天启领主,咱们沈家也不会平白让你受那么大的委屈,更别说夜哥儿已经是天启领主了。”
“姐,你真的不用为了其他人而委屈了自己。”
沈知梅的脸色逐渐坚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