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室透仿佛能看透大竹海里的内心。
“因为你如果撒谎说小柳静在你走之前还活着,再加上你清洗带血迹的衬衫这样的行为,一旦被人戳穿你的谎言,反而会加重你的嫌疑。但是如果你承认小柳静是在和你的对话中遇害的,因为案发现场没有监控录像证明,即使你是无辜的,也会成为怀疑对象,如果这样的消息成为记者敛财的工具,即使动手不是你的本意,但却是你亲手将匕首送入小柳静的身体内的,你的名誉照样会受到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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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室透逻辑清晰的话震惊了在场所有人,甚至岸惠美理都不可置信的看向大竹海里。
“这也是你在事后慌忙回到自己的休息室,丝毫顾不上平时的形象,自己亲自将沾染了血迹的衬衫清洗干净的原因,却没有料到,血迹还是沾染上了你休息室的墙壁。”
“目暮警官,请派人去查验吧,如果那个血迹确实是小柳小姐的血迹没错的话……”
目暮警官沉声道:“我明白了,那么真正的凶手,其实就是大竹先生了。”
这样的结果有人难以接受,有人有着心中的怒气和痛恨得到了释放的痛快感,但安室透却摇了摇头:“不,目暮警官,我并没有说凶手是大竹先生。”
“我只是说,大竹先生握着匕首刺入了小柳小姐的胸膛。”
高木搞不明白了,“安室先生,你的意思是?”
“按照本田小姐所说,小柳小姐性格和善,甚至有些懦弱,她从未和别人结仇,也从未有什么深厚的背景,她只是想一个人,一点一点的,给自己培育的树苗浇水施肥,她只是想要看着自己的小树苗长成参天大树,但是有一天,这棵大树突然被拦腰折断,有人跟她说,是这棵树自己折断的,她当然不相信,但是她没有任何办法去指控可能砍断了自家大树的人,那么她可能会干什么呢?”
这个时候,所有人脑海中都闪过了同一个答案。
“不……这是不可能的事情吧?”佐藤警官的思路比较清晰,理智冷静的女警官托着下巴思考,“小柳静自己也应该知道,自己和一个成年男人的实力悬殊,在面对面博弈的情况下,她根本没有办法制服对方。”
“没错,所以为了报复大竹海里,她选择了最简单,也是最痛击大竹海里的方式。”
安室透的脑海中不由得回想起了初次见面时,女人那纤细瘦弱却依旧在风雨中坚强的挺立着的身姿,她几乎可以想象到,当握着大竹海里的手将匕首狠狠插进自己心口的时候,她的决绝与奋不顾身。
“她要让大竹海里杀了自己,让他成为杀人凶手,摧毁他最看重的名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