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舍内的陈设也很简单,一个大单间,简单的硬木板床铺边便是供弟子学习的桌椅。另一边竖着一架木质衣柜,再无其他。
“你且在这休息,晚些时候我再来叫你去吃饭。”苍亦初没有进来,只在门口放下话便离开了。
他没有回自己宿舍,而是往山林更深处去,那里有片竹林,适合练剑招。
等到太阳下山,苍亦初再回来时,便发现自己隔壁这间宿舍简直变了天。
窗户大开,清风徐徐吹拂起窗前纱帘。烛光影影绰绰,桌岸上也摆满了各类精致药瓶,不知道里面究竟是什么。
正对门口的地方多了个四方桌和几张同材质的小板凳,看起来似乎是用来招待客人的。
原本空荡荡的墙上也挂上了几幅山水画,床铺与客厅之间做了简易隔断,与竹舍的素绿相同的镂空装饰物卡在墙边上。
床铺也不再是方方正正一板硬床,上面铺了厚厚的一层软垫,那少年正埋在棉花似的被褥中,缩成一团几乎看不见。
都说尉迟隐是富家子出身,一身贵气,今日苍亦初才认识到他到底有多不能委屈了自己。
只是……
苍亦初俯身,伸手推了推那被单里轻微的拱起:“尉迟隐,醒醒。”
“尉迟隐?”
“……嗯?”诗殃终于施舍了点反应,将小脑袋钻出被窝。
墨发洒满软枕,少年从被褥中冒出一张小脸粉扑扑红彤彤的,与那墨色形成鲜明对比,仿佛降夜红梅。
少年眼帘半睁,昏昏欲睡,嗡声道:“师兄……”
苍亦初听出他声音不对,伸手向他额头探去,终于发现尉迟隐已经发起了高烧!
“怎么回事?怎么会发烧?”
按理说,修仙之人都风寒不侵,哪有那么容易就发烧感冒的?
诗殃一听到“发烧”两个字,嘴角迅速一瘪,圆溜溜的双眼立刻翻滚起泪花:“我好累啊……”
“尉迟……”苍亦初下意识的唤了一声,又迅速收回心神,默了默:“我去叫师尊,不,我还是找别的医修吧。”
很快苍亦初便踏着月光迅速离开,直到感受不到对方的存在,诗殃才艰难地撑起身体问系统:“我只是睡一觉,这是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