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殃努力眨了眨眼,仍是止不住热泪盈眶,大概是被沙尘刺激到了。他用袖子狠狠擦了擦眼角,将多余的泪液擦拭干净,问:“师兄你没事吧?有没有受伤?”
“没事。”
诗殃循着声音的方向摸去,果然碰到了苍亦初的肩膀。
但是视线仍旧一片白茫茫的,连自己的手都看不见。
“师兄,刚才那是什么东西,这雾跟他有关?你们怎么交上手了?”
苍亦初声音淡淡的,完全没有眼瞎的慌张:“路上遇见了。”
诗殃又擦了擦从自己眼角流淌下的泪水,问:“我刚刚看他往你身上撒了药粉,不知道是什么,你真的没事吗?”
说完扶着苍亦初的胳膊,往他脸前的方向晃了晃手臂:“师兄,看得见我的手吗?”
苍亦初:“…………,看不见。”
诗殃将那只手往自己面前举,终于确认他也被那毒药波及,一起瞎了眼了。
不过没关系,到时候讨点边角料就好。
就算尉迟隐的身份真正伤了眼睛也没关系,他有系统可以定位,不会影响到他给苍亦初打辅助的。
“眼睛痛不痛?”诗殃伸手小心翼翼往对方脸上探去,从肩膀一路点到脸侧,扫过对方眼睫便被苍亦初抓住。
诗殃义愤填膺道:“那可恶的妖邪,等我找到他一定将他大卸八块。”
苍亦初:“你怎么样?”
诗殃道:“我没事呀,还好我躲得快。”
苍亦初:“你身上怎么有血腥味?”
诗殃赶忙将自己嘴角又擦拭了一遍,故作淡定道:“是不是那妖邪流了血?刚才我看到你们打得很厉害。可能他溅到我身上了吧?”
“先别管那么多,我听到那边有水声,我带你去洗一洗眼睛吧。说不定洗一洗就好了。”
那位隐士就是在山泉边遇见的。
诗殃拉了拉苍亦初,示意他跟自己走。
苍亦初果然亦步亦趋地跟着,什么也没有再说。
诗殃努力调整好自己的呼吸,即使关闭了痛觉,他的心跳还是蹦得飞快,大概有140了。
诗殃走在前面开路,庆幸苍亦初也看不见,只由他一只手牵着,不知道走在前面的诗殃也盲人探路般左右摸索着前方不存在的空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