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政旁若无人的吼着。
这哪还有一点文人墨客的样子。
“贾大人,还记得咱家说的话吗?”
王明德阴冷的声音响起。
贾政瞬间噤声,老实下来,贾赦放下挡着自己的衣袖。
他就真的想不明白了,他这弟弟为什么就这么恨他。
他记得他小时候对他也实在是不错。
有了什么好东西,都知道分他一份。
怎的就好心没好报,这么恨他。
贾赦不明白的东西,贾政也不明白。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就这么恨贾赦。
从小熟读四书五经的他,一些大道理他都明白。
可这些东西,真的发生在他身上的时候,他便就不明白了。
甚至心中觉得圣人的话,都是错的。
他与贾赦都是父母的孩子,不应该谁有能力谁继承家业。
怎的就凭一个出生先后,就决定了人生。
贾政痛苦的哭了起来。
气氛稍稍沉默。
皇帝让人传来了元春。
毕竟这封信里有大量关于元春的东西,比如忠孝亲王说他与元春两情相悦。
愿意登基后将元春封为皇后。
然元春在他这表现的与这信里写的不一样。
曾在甄太妃宫里当差,见过忠孝亲王真面目的元春对忠孝亲王心里有着一份天然的恐惧。
元春从未对旁人说过,但从她见到忠孝亲王的神态变化来看,是能看出来的。
正是因为这份反差,皇帝才要将元春叫来。
他要弄清楚,这个元春与那忠孝亲王的关系,同时要从元春的口中知道一些关于那母子俩的事情。
没一会元春在王明德的带领下走了进来。
见到元春的贾政眼睛一红。
元春只是微微震惊,而后将心里的情绪压下。
她早不是从前那个简单而又单纯的元春,早在入宫时,她便就明白了隐藏情绪。
“见过陛下!”
元春朝着皇帝行礼。
皇帝淡淡点头。
“起来吧,那是你父亲。”
皇帝对着元春指了指贾政,他想看看元春见到贾政的反应。
元春顺着皇帝指的方向,看去没有任何的反应。
皇帝眼中闪过失落。
看见自己父亲成了这样,没有丝毫的反应,只有两种情况。
一种是和自己亲爹关系不好,一种是心思深沉,不轻易表露自己的情绪。
这元春到底是哪一种呢。
皇帝开始在心里猜测。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
元春自己站着,望着跪着,不成人样的父亲,元春的眼中终于有了一丝的情绪。
“老爷!”
元春哭了出来。
哪有游子不思家,哪有游子不念亲。
她在家时,从小被老太太带大,对于父亲这个形象的印象颇浅,每每见到贾政,贾政都板着一张脸。
可从心底里她对贾政还是有着一份亲情,如今自己的父亲就在自己的眼前。
她却有些不知所措,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面貌见他。
贾政的泪同样流了下来。
元春从小便就乖巧听话,他虽然与元春见面颇少,却也不是对她没有一点感情。
相反他对她的感情,比宝玉的还要多。
“苦了你了,我的女儿。”
父女俩抱在一起哭了起来。
这一番的父女深情,让皇帝想起了自己的大女儿,衡阳公主。
衡阳公主常年驻守边疆,一去便就好几年不见。
与这元春有甚两样。
皆是本该在父母怀中撒娇的年纪,远离父母,独自面对外面风雨。
王德明适当安慰皇帝。
“陛下,长公主现已归家,你若是想她,让她来宫里便是。”
皇帝擦了擦自己出来的泪。
“只怕是她不想来看朕。”
王德明深深的叹了口气。
“陛下也是被逼无奈,非是自己所愿,才出此下策,长公主能理解你的。”
皇帝刚登基之时,朝堂不稳。
太上皇中风,朝堂上下乱成一锅粥,西北鞑子欲仿突厥之旧事,趁大乾之不备,南下大乾,欲取大乾而代之。
然鞑靼实力终究有限,只打到了太原,便就被拦下。
皇帝为保社稷之平稳,在众臣的呼吁下,要行公主和亲之事。
人选正是十三岁的衡阳公主。
皇帝对此非常不愿,迫于朝堂压力,不得不答应。
而衡阳公主自小性格刚烈,继承母家天赋,弓马娴熟,颇擅攻伐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