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看你,再看看你的师弟!你这些年都修炼到狗身上去了!还不快去烧纸!”
林九看着秋生一副做白日梦的模样,忍不住骂了他一句。
再看看陈天从容不迫,不骄不躁的模样,林九不由摇头,对两个徒弟愈发嫌弃。
“还不快去把纸钱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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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生应了一声,灰溜溜地跑了。
陈天与林九聊了一会儿,就告辞离去。
出了门,陈天经过庭院,他看见秋生正半蹲在地坛前,黄色的火焰将他的面容照亮。
听到动静,秋生回头,对着陈天招呼道:“师弟,这就回去了?不一起去看戏吗?”
“看戏?鬼节唱鬼戏,可不是给人看的!”
陈天神色古怪。
“啊?”秋生一脸懵逼,显然没听懂。
“秋生!”
这个时候,林九的喊声出现,秋生应了一声,往里走去。
陈天摇了摇头,穿过回廊,离开了义庄。
这两个师兄还是这么坑爹,看来还得多多磨砺!
林九负着手走出长廊,问道:“对了,一晚上都没有看见文才,跑哪去了?”
“哦,他知道自己长得矮,先去占位置看戏!”
秋生回了一句,却突然想起师弟的警告。
鬼节唱鬼戏,不是给人看的。
难道看戏的是鬼?
怎么可能?文才没这么傻吧?
听了秋生的回答,林九意识到大事不妙。
这两个让人不省心的徒弟!
“占什么位置!今天晚上的戏是唱给鬼听的!”
此时,空荡荡的大堂中,以黄裱纸糊墙,连窗户都被糊的严严实实。
灰暗的纸墙上用粉底白字写着:魂归九天悲夜月,芳流百代忆春风。
分明是祭奠死人的挽联!
而文才拿着一根甘蔗,一边咬着,一边听戏,占据了大堂最好的位置,但-周围空无一人。
台上搭了半人高的戏台,底下垫着白布,两边依旧用黄裱纸糊了,好似一个大型的棺材。
铜锣响,台上热闹非凡。
武生手持长枪,背插三面彩旗,和四个持刀小生打得热闹,时而翻转飞腾,动作流畅,带着一丝矫健的美感。
铜锣喧天的戏台与冷冷清清的大堂形成了反比,愈发让人觉得诡异起来。
明亮的灯光打了下来,像是被什么东西吸收了大部分的光亮,落在文才的身上,已经黯淡了。
文才浑然不觉,还吃着甘蔗左顾右盼,傻乎乎地在埋怨:“开锣了都没人来,早知道不占位置了!
此时,阴风起,蓝色的门帘被风撩起,好似有人进来了。
大堂中立即起了一层浅浅的灰雾,让室内的温度降低。
文才打了一个寒战,往门口的方向望了望,却什么都没看见。
台上武生一个枪花将小生的长刀挡下,看见这呆头鹅还站在原地,冲着他挥了挥手,“走啊!”
这哪里来的愣头青,这鬼戏能看吗?他唱了这么多年的戏,还是第一次看见这样不怕死的!
然而,铜锣声太大,文才根本没有听清武生说什么,反而叼起甘蔗,拍掌叫好。
“好啊!”
这个时候,林九和秋生撩起深蓝色的门帘,观察着里面的情况。
“师傅,你看文才一个人在那里看得多开心!”
“什么唱给鬼听!
“骗鬼啊!连个鬼影都没有!”
秋生眼睛一斜,不服气地说。
林九将沾了牛眼泪的柳叶往他的头上一贴,“你没开眼,看个鬼!”
秋生再次探头往里看,吓得张大了嘴巴。
只见满屋子都是“人”,他们脸色苍白,没有半点血色,正摇晃着身子,听得津津有味。
这些“人”将文才包围起来,还有一个买着瓜子花生的小贩从文才面前走了过去,但文才浑然不觉。
秋生吓得脑袋往后缩了缩,“师傅,不看行不行?”
“那么好看,为什么不看?
林九抓着门帘,怼了他一句。
秋生吞了一口唾沫,壮起胆子,再次探着脑袋往里面看。
只见百鬼的后面站着四个抱着一节节长条棍子的
鬼,糊了粉的惨白脸,两边脸上还画着鲜红的大圆点,好似寿衣店的纸人,分外诡异。
他们两个穿着黑色的马褂,两个穿着白色的马褂,交错站立,面无表情地守着众鬼。
秋生指了指他们,好奇地问:“师傅,那四个鬼是干什么的?”
“鬼差,负责押送这些无主孤魂,看完戏就把他们带下去。”
林九和鬼差打过不少交道,向他介绍。
此时,文才那边出现了危机。
-个女鬼吸了吸鼻子,闻到了活人的气息。
她伸出黑色的利爪,欣喜地朝文才扑去,青紫色的唇吸溜着口水,露出了一嘴难看的龅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