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风如龙卷风一般奔驰而过,露珠落入土壤,红马带着山杏紧随其后。
晨练结束回到窝棚,山杏脸颊红扑扑的,像极了桃树上水灵灵的桃子,让忍不住想啃一口。
就着昨晚剩下的热汤,吃过早饭。
来到老宅查看工程进度。
才一天时间,新房框架已经搭好,用王海的话,就跟积木玩一样,所有部件规格在工厂就加工好,运回来只用拼装就行。
唯一麻烦的就是地基、电路,水路改造。
这些李红兵不懂,但知道专业的事交给专业的人,他只要看到结果。
堂屋前瞎子坐在台阶上,身旁趴着大花,大花目光紧紧跟随院子里走动的工人。
而工人们看到狼犬时,心里暗暗打憷,那么大个头,跟牛犊子一样,被咬一口肯定很疼。
见李红兵出现,大花站起身摇晃尾巴凑上前。
李红兵轻抚大花脑袋,“傻娃呢?又跑哪了?”
瞎子摇摇头,“一大早就出去了,估计村里有事。”
有事?
能有傻娃什么事?
李红兵失笑,村里人找傻娃无非就是干苦力。
人啊!
不能太高兴,乐极容易生悲。
正在跟孙强,王海聊老宅改造进度。
就听院门口响起李怀忠的叫喊声。
这让李红兵奇怪了,大门开着,直接进来不行,非要在门口喊,这村长派头有点膨胀啊!
不明所以的李红兵走到院门口,马上收起笑容,因为门前德发哭红双眼,穿着孝服跪在地上。
这是来...报丧的!
没等开口。
德发重重磕一个头,悲伤说道,“红兵叔,我娘今儿早上走了。”
李红兵连忙上前扶起德发。
德发的老母亲叫山兰,今年有70多岁,听说是老人年轻时生孩子血崩过,救回来后落下病根,前些年又大病一场,一直在家卧床,李红兵上门诊过,油尽灯枯,寿终这就这两年的事,但不该是今年才对。
“山兰婶怎么走的这么突然?”
德发抽泣几声,带着哭腔,“今儿早上,我娘让婆娘给她洗头,换上新衣服,又说要吃红薯面湖,吃了一大碗,我就感觉要出事,后来娘说昨晚梦见爹要来接她,就…就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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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
李红兵默默拍拍肩膀,“节哀,有什么要帮忙的只管吭声。”
德发摇摇头,“不用,该通知的都通知了,当年娘是逃婚出来的,跟娘家那边已经断了关系,就咱村里自己人。”
一旁李怀忠接话道,“你是村里长辈,按规矩要请你议议章程,老人们都在等你过去。”
“行,我收拾一下,你今天事多,赶紧回去忙。”
李红兵冲李怀忠使个眼色,后者点点头,拉上泣不成声的德发往村子里走。
“李大夫,这是?”王海不懂村里的规矩,好奇问道。
“报丧,家里有人走了,孝子报丧,然后会先请村里长辈去议丧,下午再去吊孝。”
李红兵叹息一声。
山兰婶是村里为数不多的老人了,走一个少一个。
遥想当年,自己那会还小,满村子乱窜,碰到山兰婶就会给自己塞一把红薯干,是个好人,任劳任怨的好女人。
德发家日子才刚有起色,就走了。
李红兵交代几句,带着山杏急匆匆骑上三轮摩托开进村里。
刚到村口就隐约听到吹喇叭的哀乐声。
平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