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瓶酒说是有一斤,实际也就八九两左右,十几人分一分,两瓶就也就能每人倒半杯。
不过这茅台一经打开,顿时酒香四溢,与大乱炖香气平分秋色。
村民们眯起眼睛,闻着杯中飘起的醇厚酒香,不由暗暗称赞,果然是3000块一瓶的酒,光闻这味就上头。
菜已吃,酒已倒。
作为主人家,李红兵举起酒杯,“来,话不多说,红兵谢谢大伙帮忙。”
说罢,举起酒杯一口干了!
村民们端着酒杯看着红兵叔豪爽,心里辣辣疼。
一口酒400块,就这么干了!
败家子啊!
看到村民们小心翼翼抿酒模样,李红兵知道原因但没有明说,笑眯眯道,“今儿不以喝酒为主,多吃菜,酒慢慢喝不着急,喝不惯我这还有双曲。
”
听到这句话,村民们心里松口气。
连忙把杯子放下,400一口的酒,说啥也要拿回去给家人尝尝。
换碗倒上双曲米酒。
主人家敬完酒,剩下就是互灌环节,气氛顿时热闹起来。
李怀忠放下酒杯,嘴角带笑的望向李红兵。
“说吧,请我们吃饭,又请我们喝好酒,肯定有啥事。”
李红兵笑容一顿,讪讪道,“没事就不能喝酒,大家伙帮我修牲口棚,我就不能安排一顿。”
“别扯澹了,你娃从小一说假话眉毛就抖,这么些年毛病一直都没好,当我们不知道,有屁赶紧放。”
李怀忠拍了李红兵肩膀一下,席上大奎、铁柱、水生、福胜一众村民笑呵呵点头。
我艹!
感情自己这倒霉毛病,不光家里人知道,全村人都知道。
李红兵恨不得地上有条缝钻进去。
“那啥,我大哥、二哥寻思想在村里买套院子,打算等退休就搬回村里住。还有我爹妈,不愿跟我一起住,我打算也给二老买一院子。不过放心,他们就是搬回村住,不落户。”
就这!
李怀忠愣了一下,跟着桌上其他人哈哈大笑,拍拍李红兵肩膀。
“还以为是杀人放火呢,求大事情,村里啥都没有,就是院子多。”
一旁福胜笑道,“咱们村当年搬迁出去的,院子都还给村里了,放在那塌了都没人管。”
李怀忠点点头,“就这小事,搁得住喝这么好的酒,浪费了,明儿你找春生,相中那套只管说,我巴不得卖出去。”
话头一起,村民们纷纷叹息。
早年间草沟村也是有三百户人家,上千口人的大村,后来林区搬迁陆陆续续搬离草沟村,导致现在村里只剩三十多户,一百多口人。
而那些放弃的房屋院子被村委会收回来,就丢在那里不管不问。
老话说房子要有人气,有了人气屋顶不垮,墙不塌。
没有人住,再气派的房子在风吹雨打下,最后留下只有残垣断壁,破败不堪,半人高杂草长满庭院,几乎无处下脚。
遥想草沟村最鼎盛时,每当做晌午饭,整个村子里炊烟升起、鸡鸭满地、顽童嬉笑的热闹,那场景就像是刻在脑子里。
记得后来镇上来人考察,有个人模狗样的傻货流了几滴马尿,说留下的人都是最后守望者。
守个几把望。
但凡能离开草沟村,谁愿意留下慢慢等死。
不过,现在好了。
因为红兵叔回村了,让留守的村民看了生气。
“红兵叔,我敬你。”大奎忽然站起身,拿起桌上的茅台酒,一口干了。
有了大奎带头,其它人回过神,也端起酒杯。
“对,红兵叔,我也敬你。”
“红兵叔,走一个。”
“红兵叔,咱爷俩喝一个。”
面对村民敬酒,李红兵上头了,解开褂子,露出胸膛,一只脚踩在椅子上,带着匪气喊道,“喝,今儿晚上酒管够,谁不喝趴下谁是孙子。”
乡村夜晚,又美,又静,又祥和。
然而李家老宅却灯火通明,热闹非凡。
一帮老爷们光着膀子,交谈着生活中的大小事情,笑声不断,气氛十分热烈,微凉山风也无法阻挡他们的热情。
望着稻场里的酒局,山杏无奈摇摇头,拉着昏昏欲睡的安娜和囡囡,对傻娃说道,“等会你太爷喝完酒,帮忙把叔叔伯伯们送回村里,桌子不用收拾,明儿我拾掇。”
哦!
傻娃点点头,继续津津有味的看着长辈们喝酒,嘴里滴咕,“倒了,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