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播连续报了三遍。
李红兵看到游客和村民收拾东西,纷纷站到门前台阶,有些游客拿出早已准备好的雨鞋穿上,站在巷子中央,脸上写满期待。
就在疑惑不解时。
哗哗水声从村巷尽头响起。
紧接着,只见一道水浪漫过老街的石板路,一路冲刷而过。
游客们也不嫌冷,站在水里上蹦下跳。
这什么情况?
李红兵直接看懵,村里什么时候还能这么玩。
几分钟,漫水过后,带走石板路的灰尘,把巷子冲洗得干干净净,游客们一副意犹未尽模样。
“怎么回事?”李红兵扭头看向身旁憋着笑的两人。
建军笑道,“前几天咱们村下暴雨,还记得不?”
“废话,我又不是二憨子,说!”李红兵瞪大眼睛,不爽建军对自己记忆力的质疑。
“自从那次下完暴雨,春生寻思组织人把水渠里的淤泥清理一下,咱们村水渠好多年没动过,挖出来不少烂泥巴,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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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淤时候,春生在水渠里找到一条暗水渠,就顺着暗渠摸到元宝后山水潭,从潭底挖到一个石板闸门。”
李红兵露出大为震惊表情,想起村里的传说,问道。
“咱们村元宝山以前不是叫将军山,听说是皇帝分给一个大将军,就是因为风水好,土好,那个大将军死后就埋在这山下面,难道是真的?”
“屁的大将军。”建军撇撇嘴,“就是一条暗水渠,春生找了村里最后老辈子槐树爷,才打清楚这条暗渠来由,是当年先人们逃难来到元宝山落户时修的。”
“听说当年先人里有个风水师,按照元宝山的山势建村子,当初建村子前修了两条水渠,一明一暗,明渠为了排水,暗渠洗街。”
“槐树爷说小时候每年夏天大暑前后,村里时常会用石板闸门把明渠出水口堵住,使山泉水漫进入暗渠,沿着街面流淌冲刷,以达到清洗街面、降温效果。”
“那为啥后来不用了?”
李红兵知道槐树爷,村里现在岁数过百的老一辈,剩下就是这位槐树爷,今年刚过完百岁生日。
老爷子命硬,把家人全都熬走,现在只剩一个寡汉侄子照顾,前些日子村里分红时候,李红兵还带着粮油米面去看过。
“槐树爷说早年间大旱,就把这条暗渠给埋了,后来也就没再启用,一直埋在水潭里。”
建军解释这条山泉水冲洗街面的由来。
“难怪村里老房子都是离地三尺盖的。”李红兵忽然脸色一变,扭头看向方万达,“民宿小院没影响吧!”
方万达笑着摇头,“没影响,民宿小院都是按照老房标准起盖的。洗街安排每天早晚两次,后来游客觉得很有意思,就改成早上一次,下午两次,并且巷子和小广场上也能一直保持干净卫生。”
“记得给春生记一功,年底给他发个大红包。”
别说游客觉得有意思,连李红兵都觉得有意思。
这要是放在夏天,那就更好玩了。
三人沿着干净村巷,来到小广场,一张张竹床规整有序的摆在广场四周,床上放着来自林区的各种土特产。
游客们穿梭在各个摊位前,摊主们没有大声吆喝、没有夸张销售,反而悠闲坐在摊位后面,只有游客询问才会说两句,喜欢就买,不喜欢也无所谓,主打一个随性。
“村长,这里摊主大部分来自其他村的村民,从山里采些野果、药材过来售卖,我们没有收取任何费用,相反还提供免费食宿。”方万达边走边介绍。
“你做的对,以后解决不了的事情再来找我,村子交给你我放心!”李红兵欣慰的拍拍方万达肩膀。
方万达常年混迹职场,认为这是老板对员工画的大饼。
就像什么,某某某,你干的很好,公司以后全靠你了之类的精神鸡汤。
但在建军看来,这是红兵哥卸任的信号。
当初怀忠叔也是用手段让红兵接下村长的重任,红兵哥许下承诺,让村民富起来就退下来。
现在村民们挣的满口流油,再也不是从前一分钱掰开花的穷村子。
“对了,大郎哥走没走?”李红兵跟村民们打着招呼,想到那群纨绔公子哥们。
建军笑着摇摇头。
“走了一部分,大郎哥还有几个客人没走,说是就算等到天荒地老,也要等你回来。”
为了玩,真是执着啊!
李红兵也是服气,既然推不掉,只能进山跑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