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他的五千嫡系在粮饷方面还行,可新编入的三万秦兵,却是缺粮缺饷已久。
再加上,秦将们或死或走或贬。
这些秦兵们大多处在兵不识将,将不识兵的状态下。
在这种情况下,祁三升的三十余营兵马,要是再付出四千伤亡。
那么整支军队原本就不高的士气,很有可能就要全面崩溃了。
“给晋王发信,将我军伤亡如实相告,让晋王派遣援军和红衣炮,多督办一些粮草过来,否则安顺城我祁三升是拿不下了。”祁三升坐了下去,长叹了一口气。
“是!”亲信拱手应道。
翌日清晨,明军的大营之中,丝毫未动。
安顺城中的南一魁也是长出了一口气,悬着的心落了下去。
昨日一战,安顺的五千守军中,也是伤亡过千,另外还有一千多民夫被明军打死打伤。
这样的伤亡,要是明军再打一两次,安顺守军可就坚持不住了。
好在三万余明军也是忌惮自己的伤亡,终究没有继续攻打。
“来人,派民夫出城,焚烧尸体,疏通护城河,再派人去向洪督师告急。”南一魁沉声道。
“是!”亲信部将连忙去办了。
很快安顺之战的消息相继传回明清两军的后方。
正在贵阳城中的洪承畴和罗托,看到南一魁顶住了明军先锋的攻击,不禁大喜过望。
又由于多尼统率的数万大军,已经入黔,即将抵达贵阳。
所里心里有底的洪承畴和多尼,也是决定增援安顺。
于是,李本深和王辅臣二部从贵阳沿着大路,火速行军,驰援安顺。
正所谓,有人欣喜有人愁,洪承畴和罗托是欣喜了,正在关岭的李定国却是愁了起来。
“晋王,秦兵们果然不堪战。”金维新看着祁三升的军报后皱眉道:
“想当初,我晋兵在新会血战,四五万将士伤亡四成以上,将士们才坚持不住!”
“而今,祁三升手底下的三万多秦兵,只不过是损失了区区四千人而已,就已经畏战了!依我看不是秦兵们不能战,而是狄三品等将领想要保存实力,不愿意拼光老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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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定国闻言也是皱起了眉毛。
新会之战他虽然失败了,可在那一战中,他手底下的晋兵们可是拼到了最后。
虽然两万多的人损失是事后统计的。
晋兵崩溃之前并没有达到这个数字。
可祁三升手底下的三十余营兵马,只伤亡了四营就打不下去了,李定国还是觉得非常不满。
“传令给祁三升、狄三品等人,让他们不要畏战!”李定国挥手道。
“是!”一名亲卫拱手,准备出账。
“慢着!”晋藩大将高文贵突然出言。
“文贵,你有什么意见?”
“晋王。”高文贵拱手道:“祁三升所部,现在是大军中推进距离最远的部队。”
“而后方转运过来的粮草不足,又需要重点顾及晋兵,所以祁三升所部的粮草一直不够,秦兵们不能吃饱这士气自然就不高。”
“加之,祁三升部没有携带红衣重炮,忠贞营昔日由于缺乏重炮,十万人尚且攻不下荆州。”
“祁三升的三十余营兵马攻不下安顺也是在情理之中的事情,秦兵们一战已经伤亡四千余人了,他们毕竟不能和我们晋兵相比。”
“能做到这一步已经是不错了,要是再让祁三升和狄三品的部队攻城,只怕会适得其反,引起秦兵们的不满啊!”
李定国闻言顿时陷入了沉思。
他是久经沙场之人,自然对军务颇为了解。
粮饷不够,重炮缺乏,这样的军队用来攻城的确出不了什么效果。
“广昌侯,你言重了,秦兵们深受皇恩,三万多人只不是伤亡了区区四千人而已,那有你说的那么严重吗?”金维新不满道。
“金少宰,你虽然是晋王的左膀右臂,可却从来没有上阵杀过敌,军务一事还是让晋王自己的判断吧。”高文贵缓缓道。
金维新闻言面露不悦之色,不过高文贵是晋王李定国手底下最有大将风范的将领,甚得李定国器重,所以虽然心中不满但金维新最终还是没说什么。
“派刘镇国和窦名望两人去安顺增援祁三升,再派人去督促粮草和重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