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经》上说:心者,君主之官,神明出焉。南方赤色,入通于心,开窍于舌,其在志为喜,在变动为忧。”
“悲伤心,迷神志而讷语,忧伤肺,丢气魄而失音。或许,刚开始,小红缨并非突然不会说话了,而是不想说话。天长日久,整日忧思,也就渐渐忘了怎么说话了。”
栾修武猛然瞪大了眼睛,上前一把抓住他的胳膊,颤声道:
“对,肺和心!”
“之前我曾遇见过一个游方的郎中,似乎说过小红缨是伤到心肺的话。”
“这么说,你真的能治好?”
说到最后,老爷子的眼眶都湿润了,一眨不眨地盯着他。
眼眸里的希冀,看得让人心碎。
王承舟不忍心摇头,叹了口气,“老爷子,那游方的郎中可能有点儿东西,但不多。”
“书上说,用药有单行者;有相须者;有相使者;有相畏者;有相恶者;有相反者;有相杀者。凡此七情,合和视之。”
“并不是说某个药入心经,某个药入肺经就可以治疗心肺,要辨证,更要讲究君臣佐使。我说这些的意思是,那些药你别给红缨吃了,吃多了,有害无益。”
栾修武一下子慌了神儿。
这一刻,俨然恢复了一个为了子孙后代殚精竭虑的垂暮老人。
咽了口唾沫,问道:“那……承舟,这几味药不能吃,要吃什么药材呀?你给开方子,哪怕是千年人参,天山雪莲,老头子我也要给俺的孙女儿寻来去!”
见爷爷一脸迫切,为了自己,恨不得拼了命去,栾红缨心里一阵难过,轻轻拽了拽他的衣袖。
真是可怜天下父母心。
王承舟终于没有玩笑的心思,沉声道:“心病还须心药医,老爷子,你应该听过这句话吧?”
“啥?”
栾修武双目圆睁,额头上的青筋都蹦了出来,“闹了半天,你还是在诓骗老汉!既然治不好小红缨,那还留你这个狗东西干吗?我打断你的狗腿!”
满怀希望陡然变成无尽失望。
感觉自己被戏耍了的老栾头一下子暴怒了,恨不得一巴掌怕死他。
“住手!”
王承舟气得差点儿骂娘,心道一个年过花甲的老爷子,怎么还如此沉不住气,就不能听自己把话说完吗?
“药石之力虽然不及,但还有针灸之法呀!”
“针灸对瘖哑和舌强不语有奇效,我只是说心病还须心药医,又没说无药可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