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娘还没死呢,你就学你彩云姐得了失心疯?再搁这儿胡闹,让你哥给你扎几针!”
王爱朵这才撅着嘴作罢了。
只是,仍旧颇为不满的横了自己亲哥一眼。
王承舟真是直挠头,不知道咋跟她解释。
原本,事情落幕,工人又没来,王红河准备趁着空闲把两只兔子给处理了。不成想,正打算动手,一个老熟人晃着宽大的腰身到家里来了。
正是久未谋面的马媒婆。
再次来到家里,马花枝的态度可是跟上次来的时候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根本不用李玉珠往里面让,自个儿就热情的跟全家人打起了招呼:
“红河叔,在家呢?”
“小爱朵!不是我说,这姑娘可真是让老嫂子我越来越犯难了。你说你长得一天比一天俊俏,咱这十里八乡的男青年,哪个还配得上你嘛!”
“小承舟,你说是不是?”
一家人不由得哈哈大笑。
王爱朵转着眼珠子,同样眯起了眼睛,似乎很受用。
“他嫂子,你这嘴真是比那花喜鹊都巧,怪不得咱们整个大队的老少爷们儿都找你说媒,太厉害了!”
李玉珠夸赞了一句,连忙推了个凳子过去。
场面其乐融融。
马媒婆双手架在肚子上,仰着身子一阵大笑,却拒绝了小板凳,弯着腰坐在下了房的檩条上,这才笑道:
“啥巧不巧的,还不都是逼出来的嘛。”
“俗话都说,宁拆十座庙不拆一桩婚。人家小青年都眼巴巴的等着成家,咱要是一句话说不好,把事儿给黄了,罪过不就太大了?”
“小承舟,你说嫂子我说的对不?像你这样血气方刚的小伙子,可不正是着急找对象的时候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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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家人又咧着嘴笑了起来。
只是,王红河和李玉珠眼中多少有着一丝忧色。心里一动,禁不住问道:“他嫂子,你这次来?”
“我当然是来报答俺这大兄弟的!”
马媒婆终于把话引入正题,立刻欠了一下屁股,挤过来道:
“婶儿,承舟今年都十八了吧?咱们村儿,像他这么大的小伙子可大都把亲事定下来了,还有几个猴急的家伙,孩子都快有了。”
“承舟是咱们村的卫生员,人又长得清秀。原本,这婚姻方面的事情是用不着我操心的。只是,打今儿早上吃饭的时候,我就听到一帮子骚娘们儿嚼舌根,说我这大兄弟惹祸上身,要打光棍了。真是放她娘的狗臭屁!”
“只要有老嫂子我活着的一天,我就绝不可能让俺这大兄弟打光棍!”
马花枝撇嘴骂着,情绪异常激动,话也很难听。
可听在王红河和李玉珠的耳朵里,心里却说不出的感激。还是那句话,人心都是肉长的,都知道个好歹。
当初,王承舟救了她一命,现在,她不就报答来了吗?
王爱朵却听得直转悠眼珠子,又想看热闹,又觉得气恼。
心说:人家王承舟在外面姐姐妹妹的围绕着,哪里用得着你马媒婆瞎操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