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就这么看着他，慈祥的一如老母亲。

看完信后，江长夜将信收起，语气微微哽咽：“这臭老头……他其实比谁都明白，却就是什么努力都不尝试。”

老太太微笑着：“这就是命运，你知道死亡也是命运的一类，托克一直很相信命运，却也因此失去了改变命运的勇气。而你不同，你选择了逆轮，你勇于挑战，创造奇迹。”

她搂住江长夜，就象是搂自己的孩子，低喃着：“非常高兴你能来看我们。”

江长夜轻轻擦去眼泪：“我以后会经常来看你们。”

老太太摇头：“那没有必要。不用挂念我们，不管谁离开，日头都会照常升起。你还年轻，去做你该做的事吧。”

该做的事？

江长夜心中一阵茫然。

突然间他发现，自己并不知道自己想做什么。

是，他要救姐姐，但那不是他的人生目标。

自己有了系统外挂，但人生目标呢？

是什么？

他没有想过。

如果有一天，姐姐好了，自己该做什么？

是就此安稳一生？还是继续精进？又或随波逐流？

曾经的他，虽然获得了卫破晓的知识与见识，但本质还是个年轻人，依然跳脱，爱玩弄，就算偶尔有一些成年人的底蕴，也不过是稍显成熟。

然而江伴月的遭遇和老托克的事，让江长夜见识到了自己在学校未曾见过的另一面。

那种冷血的残酷，人性的阴暗，某种意义上比异化法则更加可怕。

江长夜想要保住这个家，但是大气候的变化，让一切温馨都显得如此奢侈，也更加的弥足珍贵。

无论如何，他都不能让姐姐因为某个大人物的需求而就这么死去。

他也不再相信那些人。

学会不信任，恰恰是一个人成长的标志。

这让江长夜感觉无比讽刺。

直到这刻，听了老太太的话，江长夜才发现，自己过去这段时间一直都是在为当下的困难去追逐，却似乎没有为自己立下过一个清晰的人生目标。

老太太似是看出了他的心思，和蔼道：“不用着急。你还年轻，暂时可以不用想的太长远。把握好眼下，也是一样。”

江长夜用力点头：“是的，我明白。”

轻轻拥抱了一下老太太，江长夜正要离开，忽然身体僵住。

窗外，周秋站在那里，目光冰冷的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