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他这声叹息不是为了陷入水深火热中的黎民百姓，而是为了自己的皇位。

他明白王重阳倘若对大明天人出手了，那也就代表着大宋自此之后便与大明彻底交恶了。

那样他遍寻民间美女，舍爱献美稳住与大明关系的计划可就彻底泡汤了。

按照朱厚照那睚眦必报的性格，倘若大明在这件事后安然无恙的话，第一算账的便会是大宋。

那个时候，他这个大宋皇帝也算是做到头了。

想到这里，他瞥了眼王重阳，咽了咽口水，道：“先生依您看，这诸国合力之下，大明可有机会？”

“这点贫道也是不知！”

王重阳闻言也是摇摇头，沉声说道：“这陆地天人在其他各国尊崇无比，但在大明可像是不值钱一般。”

“谁也不能保证，那大明武帝有如此举动，究竟是破釜沉舟的最后一搏，还是早有图谋，就等着各国的人跳进去！”

听到王重阳这样说，赵佶面色顿时变得煞白，浑身颤栗。

这一刻，他的心变得拔凉拔凉的，不知道究竟该站在那一边。

他已经被朱厚照震惊地麻木了，即便是大明与天下为敌。

他也不觉得诸国有多大胜算，他总觉得大明才会是那最后的赢家。

而也就在他心神纠结之际，王重阳淡淡开口道：“也罢，贫道便替大宋走这一遭。”

“值此风雨飘摇之际，陛下决断可要慎之又慎，我大宋芸芸百姓可全在陛下一念之间。”

“道长，您？！”

听到这里，赵佶猛然抬头，眼中闪烁着复杂的神色，既震惊又不舍。

他明白，王重阳这一去只怕是壮士一去兮不复还，下场难言。

“人固有一死，或重于泰山，或轻于鸿毛，只希望贫道这一死能为大宋百姓免去百年战乱。”

王重阳手持拂尘，毅然决然地走出殿外，身影萧瑟，孤影单只。

愁云惨淡之上，王重阳俯视芸芸众生，眼中满是不舍。

良久之后，唯有一句‘老道去了’飘摇在风雨之中，荡气回肠。

赵佶呆呆地望着这一幕，心中有着百般难受，心中默念道：道长大义，一路走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