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哀家并非有意与您作对,只是这宫中是非太多,哀家也是身不由己。您若真要追究,哀家也无话可说。只是,哀家心中所想,不过是希望大明江山稳固,百姓安居乐业。若皇上能体谅哀家一片苦心,哀家愿从此闭门不出,不再过问朝政。”

朱祁钰横眉一竖,气地倒吸几口冷气。

“太后这颠倒是非的本事真是令本王大开眼界。”

朱祁镇下意识就偏袒母后,抬手指了指朱祁钰,“你竟是这般不讲道理,朕的母后一片好心,你却如此曲解。你这眼里是没有母后还是没有朕!”

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对手!

三番两语就被这样糊弄过去,当皇帝不需要脑子的吗?那干脆他来坐就好了。

于谦听不过去,站起来出列拱手道:“陛下,微臣有一言不知该讲不该讲。”

朱祁镇微微颔首,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监国一事是太后娘娘亲封,有宝印章为证,众臣也是亲眼见的。如今,太后娘娘却要将此事全然推翻,这岂不是让天下人笑话我们大明朝政如同儿戏一般?”

“至于抄家和宫女一事,前者是因户部称国库空虚,需以抄没贪官家产来补充国库。而后者,则是因宫中女官人数过多,需精简人员以节省开支。这两项措施,皆是出于对国家财政的考虑,非太后娘娘所言本意。”

于谦将宫女刺杀一事摁下,是顾及孙若微的脸面,明眼人岂看不出来刺杀一事是太后娘娘在背后指使。

宫中暗流涌动,阴谋与背叛交织,但于谦明白,此时若揭开真相,只会让局势更加混乱,对大明不利。

暗中与朱祁钰对视一眼,后者朝他摇头。

朱祁镇看向孙若微,“于尚书所言为何与母后所言大相径庭?朕听闻母后曾言,监国一事乃是为了稳定朝政,而于尚书却说这是太后娘娘的私心。朕心中疑惑,不知该信谁之言。”

殿内如死一般的寂静。

朱祁钰笑了笑,谁真谁假根本不重要,重要的是皇上是想听哪个版本,正要起身再上演一场苦肉计,对上对面吴娴妃的眼神,他突然停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