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要征张陈留?”
“不错。”曹操脸上露出一丝肃杀,“此战必杀张邈以后快!”
曹昂对张邈也是恨到骨子里。
如果不是程昱,他们一家只怕早就被张邈杀死,但此刻他也顾不得这仇恨,急切地道:
“不可!父亲三思!”
他竹筒倒豆子一般说出之前跟徐庶商量的事情,一脸急切地看着曹操,可他说的急切,却发现曹操只是笑吟吟地看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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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昂缓缓停下,苦笑道:
“父亲……”
“子修若是累了,就先休息一番也无妨。
军国大事,你还年少,莫要置喙了。”
“父亲?”曹昂一腔热血,没想到自己回来居然是这样的结果,心中颇为不服。
曹操老道,哪里不知道这是徐庶特意安排。
他心中暗道这徐元直果然狡猾地很,只恨养虎为患,此人隐藏的极好,我这孩儿也被他骗了,当真是可悲可叹。
他叹道:
“贼人慌不择路,丢了济阴东逃,之后又到处做诡诈之术,想把我等吓退,哪有这等好事?
现在我等已经尽得济阴,只要秋收之后,吕布军今年冬日就要尽数活活饿死,徐元直做了吕布的女婿心焦如焚,所以才来说我。
嘿,之前青州别驾王修刚走,这徐元直都求到袁谭那里去了!”
“啊?”曹昂一脸难以置信,“这是,这是从何说起?”
“哼。”曹操长叹道,“子修啊,为父年少时,也曾与众人为友,有些人,便如这张孟卓一般,嘴上说的是虔诚无二,实际包藏祸心,全都是在害你。
为父这把年纪,也是刚明白过来,也不怪你被此人所骗。”
曹昂张了张嘴,不知道该怎么劝说曹操。
他知道张邈是曹操心中所痛,再怎么劝说只怕也是无用。
但他仍然固执地道:
“那郭嘉呢?
此人嫉贤妒能,素来不能容人。
元直为我军立下汗马功劳,在廪丘时,若不是元直奋战,孩儿只怕早早没了命。
这次又冒险南下,重创袁术,夺回玉玺,若非郭嘉阻拦,现在玉玺已经送到父亲面前,待天子东归时,自能奉还,成全我家美名。
现在玉玺在吕布处,郭嘉还频频用计,以图逼反元直,若是元直当真反了,天下岂不是要笑我不识人了!”
“天子真要东归了?”曹操讶然。
曹操之前已经听过一些传闻,只是没有放在心上,徐庶都开始准备了,难道这是真的?
曹昂点头道;
“元直说他在天子身边有密探,已经探知天子即将东归,怕是那边要出大事,可能是西凉兵内讧了!”
“这!”曹操稍稍吃惊。
话说曹操刚到兖州的时候,他征辟的治中从事毛玠就很有远见的告诉曹操现在天下这么乱,而势力最大的袁绍、刘表虽士民众强,皆无经远之虑,未有树基建本者,不如我们奉天子以令不臣,修耕织,蓄军资,如此则霸王之业可成也。
这是一个相当美好的设想,但毛玠当时也就真的是随口一说,毕竟天子还在十万八千里呢,还是后面积蓄实力的事情重要。
可现在天子真的要回来了吗?
曹操不喜欢徐庶,可不得不佩服徐庶的能力。
他这次南下颇有建树,淮南袁术被打跑,中原一带已经没有太强的诸侯,若是曹操进军向西……
他怦然心动,自动忽略了曹昂对郭嘉的攻讦,目光缓缓投向西方。
这么说,更等不及了。
我得赶紧干掉张邈,之后占据中原。
等天子回来的时候,我要赶紧将天子掌握在手中!
不过想到这个又是徐庶的主意,曹操的脸上又笼罩了一层阴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