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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然孤独地试做火药，在艾先生的“帮忙”下，他从头到尾又做了几遍，但效果还是很不理想。

艾先生自己也不懂工艺，两个人的进度非常慢，搞得施然现在都有点绝望了。

他蹲在地上辛苦钻研，突然感觉有人走过来。

他一抬头，只见是两个从没有见过的人，登时吓了一跳，飞快拔出腰间的环首刀。

“汝等是谁？这周遭有我等兵马数百，再上前一步，只要我一声令下就把尔等剁成肉酱。”

那两个一个身材魁梧，满脸狰狞，听见威胁毫不畏惧，反倒轻轻一笑，双臂环抱在胸前。

另一个身高七尺有余，面容清雅俊朗，分明是个与施然差不多年纪的少年，可他手中羽扇轻轻摇晃，竟隐隐透出几分高士之风。

他微笑着看着施然，径自弯下腰，伸手捻了捻施然面前的草堆。

那有燃尽的火药，烧成了一坨黑乎乎的东西，看起来非常恶心。

那少年人仔细捻着火药，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施然勃然大怒，直接把刀横在那人面前，喝道：

“汝乃何人，为何来此！”

火药乃是徐庶军后招，听艾先生说此物是日后争霸天下的本钱，岂能让外人看到。

此刻施然已经生出杀心，他长身而起，刚想呼唤周围人来援，那个满脸狰狞的汉子突然上前一步，一把捂住施然的嘴。

那人力气大的惊人，动作又极其迅捷，一出手就按住施然，微笑道：

“小友啊，我等已经观看了五日，汝这些日子也太大意，周围的卫士离得太远，我等要是杀了你径自离开，你连求饶的机会都没有。”

施然流下了悔恨的泪水，一时不知所措。

“谨慎谨慎啊，一生唯谨慎，学无止境啊。”

周围虽然有卫士，但之前施然为了防止别人看到火药的秘密，不允许其他人靠得太近，没想到居然有人观察几日趁着卫士不备凑过来，他竟一时全无抵抗之力。

好在，那个大汉并没有伤人的念头。

他松了手，笑吟吟地看着那个少年道：

“如何？”

那个少年轻轻捻了捻，又念道：“之前听你说过，配方是一硝二磺三木炭？”

施然没想到之前他跟艾先生念叨这个的时候居然被人听到，那只能无力地点了点头，看着那人道：

“那又怎样？”

那少年微笑着搓了搓手指道：

“说不定这配方不对，木炭太多，硝石硫磺太少。”

他把手指放在施然面前搓了搓，笑道：

“木炭颇杂，不碎，硫磺亦杂，不碎，此物如何伤敌？

我不懂配方，但我若是你，当先将诸物过筛去杂，木炭、硝石捣碎，复加入硝石，再加水，再研磨一番，以布覆盖包裹，以石板压实，如此……

嗯，是不是还得晾干？我也不懂，只是胡言，你倒可以试试。”

施然听得一愣一愣的，脱口而出道：

“你到底是什么人。”

那少年挠了挠头，苦笑道：

“我，我……”

他望向身边的中年汉子，那汉子咳嗽一声，冷笑道：

“说出来吓死你，这位便是庐江神仙左慈左道长，道长云游四方，今日路过此处特来点化尔一番，乃是尔天大的福气。

我乃汝南费长房，亦有神仙之术，尔……”

施然：“道长我不认得，但我想起你是谁了。你不是大盗张闿吗？我在寿春见过你！”

张闿：……

“快，快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