沮授没忍住翻了个白眼,心道久违徐元直擅长诡辩,本来还以为是用什么精巧婉转之言,没想到全然是泼脏水、耍无赖之法。
袁绍当年想要立刘虞为帝是一桩公案,这是绝对辩白不得。
而大家都知道文丑脾气暴躁口不择言,这也是公认的事实。
反正文丑现在被包围在轵县,徐庶自然什么脏水都能往他身上泼……
沮授的脸色冷了几分,寒声道:
“竟有此事?
好,不如足下让开一条路,放我等去轵县询问,若是真的,我一定将文同延好好处置,如何?”
徐庶嘿了一声,摇头道:
“沮将军来晚了。
文丑自知有错,已经自刎谢罪,如今你我两军更无仇怨,还请足下退回壶关,不日我便将文将军与诸位豪杰尸身以棺椁送还。
至于天子到底要去何处,不如待我军接了天子再做决定,徐州牧刘使君乃汉室宗亲,信义着于四海,等天子到了雒阳,刘使君定去迎接,请袁将军、沮将军莫要劳神远征,以免惊扰天子圣驾!”
徐庶当然没有消灭文丑,如果这么快就消灭文丑,他直接就把文丑的脑袋提过来炫耀,这一战也不用打了,沮授估计也不会再强行渡河。
可文丑在最初失败之后立刻缩回了城中,徐庶军一时无法破城,且徐庶经过那一战,已经感受到了沮授可能还有别的后招。
于是徐庶留下高顺继续围城,自己则按照原定的方案北上与吕布汇合,在沁水拦截沮授的援兵。
就看我到底能不能预判到沮授的预判了。
沮授看着徐庶,不禁摇头叹道:
“这么说,足下硬是要阻挡我等?
我有雄兵十万,足下又有多少兵马,能阻挡我军天威?”
徐庶微笑道:
“我军兵马不多,可也知道天威在天子而不在袁将军。
我军已经迎接天子在侧,沮将军若是还敢南犯,怕是要帮袁将军背上不义之名啊!”
沮授已经懒得跟徐庶继续争执。
准确地说,他知道要是再争执下去,别说手下的士兵,连他的心中都会产生动摇。
或者说,从文丑背弃沮授的方略开始,沮授的内心最深处已经有点动摇,在看到徐庶到来的时候,他越发不确定自己能不能打赢眼前这场激烈的战斗。
但愿我的后招有用,但愿一切如莪所料。
沮授厉声道:
“吕温侯,我军大将张合、袁谭已经渡河攻打兖州,尔等还敢在此盘踞,我也只能不念旧识之情!”
“旧识?”吕布本来面无表情,听见沮授这句话,还是忍不住笑出声来,“好啊,那咱们就好好叙叙旧!”
“渡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