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玲绮一抬头,只见徐庶和艾先生两个人并肩而来,她翻了个白眼,却随即调整好了一套优雅温婉的微笑,冲艾先生恭敬地行礼道:
“艾先生,许久不见,看你一切安好,我心甚慰。”
艾先生缓缓蠕动过来,咧着嘴笑道:
“哎呀弟妹别这样啊,这样我有点不适应了,你能不能稍微恢复恢复啊?”
吕玲绮的笑容登时僵在脸上,她抱着孩子进屋,随即慢悠悠走回来,叉着腰上下打量艾先生一番,皱眉道:
“作甚啊艾畜?我儿子在这不想骂你啊,有啥事情就直说,别阴阳怪气的,看见你我就浑身难受。”
说着,她抄起扫帚,扬起来作势要打艾先生。
艾先生嘻嘻笑道;
“你看弟妹这就有点不对了啊,咱们这不是好久都没见了,我也来看看大侄子不是?”
“我才不信,有话快说,有屁快放!”
吕玲绮之前天天跟卞夫人混在一起,二女除了天天打麻将,混熟了之后卞夫人也教了吕玲绮不少当大妇帮衬夫君的手段和思维方式。
她都来了好几天了,艾先生完全没有提见见她儿子的事情,今天来了之后先一脸讨好地给她打招呼,还在拿儿子套近乎,肯定有所图谋。
这愤怒也多半是装出来的。
卞夫人说,君子有所求,那要竭诚相助,这才能让君子感恩,以后为自家所用。
小人有所求则相反,一定都要先拒人千里之外,然后装的千难万难,这样之后才好谈价钱。
见吕玲绮这般凶神恶煞的模样,艾先生心中暗骂并州泼妇不是东西,脸上的表情却颇为谄媚:
“我说弟妹啊,老哥哥是真的挂念你,有没有产后抑郁啊,有没有……”
吕玲绮哼了一声,矫揉造作地哼了一声:
“妾身有孩子之后是勤读《女诫》苦学女红,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只为相夫教子,哪像你们这些做大事的人……”
“你特么要点脸行吗?女诫第一句是啥?”
“鄙人愚暗,受性不敏,蒙先君之余宠,赖母师之典训。”吕玲绮得意洋洋地道,“怎么,不服气啊?”
艾先生悻悻地低头,徐庶无语,让艾先生有屁快放,别在这胡搅蛮缠,艾先生也只好谄笑道:
“我这不是当大厩令吗?
我这最近查出了一点问题,我不是怕我好兄弟蛆庶面子抹不开吗?
所以干脆直接来找弟妹。”
唔?
这倒是让徐庶和吕玲绮稍稍有点意外,没想到艾先生居然还有这种思路。
“我发现,魏越那厮好像在偷偷克扣草料,我以为此法颇为不妥啊,只是人家魏将军我又招惹不起,这不是来问问弟妹,咱们是办他还是不办他,是闹大还是不闹大。”
艾先生笑嘻嘻地看着吕玲绮,心道这下好了,我看看你准备如何。
管了你肯定伤人心,要是不管,之后我有样学样的时候就别怪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