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还有一件事——将军准备以何人留守上党?”
“这个嘛……”
徐庶刚想回答,徐和急匆匆地跑过来,一脸警惕地低声道:
“马超来了!”
“哦,孟起到了?”
徐庶脸上露出欣喜之色,赶紧带人出迎。
马超军立寨在徐庶军营外十里,他率领本部兵马、鲜卑、匈奴前后不下万人,结阵颇有章法,众人见了都连连颔首,直呼马超为神威天将军,这让马超心中颇为得意。
不过这次是去拜见徐庶,马超基本做人的套路还是了解那么一点点的。
他披麻戴孝,令手下士卒也是这般打扮,出营五里等待徐庶,剩下的人则由庞德调遣在远处游弋,防止徐庶突然生出什么一口吃到马超的念头。
毕竟,不久之前马超和徐庶还是敌人,他们从没有见面,马超肯攻打并州也只是出于自己的小心思,算不得什么英雄。
这次徐庶进攻上党,马超收到求援的书信之后一度动了作壁上观,等他们打的两败俱伤的时候再来攫取好处——这是典型的军阀思维,从小到大马腾就是这么教的,他还觉得自己的思虑周到,颇为高明,于是洋洋得意地将此法说给了蔡琰和庞德。
结果庞德翻白眼,蔡琰更是气的捂住脸半天说不出话,随即拿着扇子呼呼对着自己扇风,苦劝马超不要做这种丢人现眼的事情。
小主,
咱们现在不是山贼!不是聚啸一方不服朝廷的诸侯!
咱们是力挽狂澜不惜身、甘舍荣华全为国的大汉纯臣,你这么搞之前弄的那些不是全白费了?
她力劝马超以忠臣之名出战,还嘱咐马超此番定要戴孝出征,以证自己的孝子之名。
马超顶不情愿披麻戴孝——倒不是为了别的,他们本来就披甲,外面再罩一层不透气的粗麻,顶着大太阳实在是又闷又热,痛苦极了。
现在为了迎接徐庶,马超被迫再次穿戴整齐,烈阳之下,他被烤地哈欠不断,嘴里喃喃地念叨道:
“这女人当真胡闹,便不该听她的,可热死我也!”
呆的久了,马超甚至怀疑是不是蔡琰故意报复自己,这女人真是越来越无法无天了!
不过想起蔡琰已经采了野果莲子,承诺马超只要依计而行,晚上便有酸甜的野果莲子汤,马超总算强行压住胸中的烦闷,他摘下头顶的兜帽烦闷地擦了擦汗,周围的士卒各个面如土色,赶紧道:
“将军还是戴上吧,这般苦都熬不住,怕是有人说将军闲话!”
“谁说我闲话?”马超不屑地道,“说我闲话我杀了他便是,能耐我何?我父在天之灵都不说什么,还有谁说我不是,当真是……”
说来也巧,刚才还晴空万里赤日炎炎,可马超话音刚落,天上居然响起一个雷鸣,吓得马超一个哆嗦,赶紧把兜帽又装在头上,抬头到处看了看,确认天上好像没有马腾,这才稍稍松了口气。
“让尔等胡言,尔等不说什么事都没有!”
片刻后小雨落下,徐庶军策马而来,正看见远处马超军众人一身孝服,齐整的立在细雨之中,沉闷中带着萧索,让人莫名生出几分同情。
“在下徐庶,迎接诸君来迟,还请诸君恕罪!”
徐庶翻身下马,带着手下众人阔步而来,马超见状也赶紧下马,随即在心中狂背了一遍昨天翻来覆去的东西。
昨天晚上,蔡琰扳正马超的脑袋,苦口婆心地劝他见到徐庶之后一定要说好,不能过于孟浪狂妄:
“见了徐将军,先要快步奔上前,先哭着诉说自己对徐将军的担心,再说起梦中梦见先父,先父念着天子寿诞还不曾送上贺礼,非人臣之道,正好收到徐将军的书信,决心先助徐将军破敌,之后跟随徐将军南下雒阳拜见天子。
等待徐将军说免礼,才能起身!”
这一堆东西马超颠三倒四背了好几天,手下众人都背过了,马超还是背不过。
这倒不是因为马超就是蠢笨,只是因为马超心中多少是有点不甘。
少年人,还是少年就身居高位的猛将,多少都有点叛逆。
马超只佩服有本事的人,张飞本事大,马超对他极其推崇尊敬,可徐庶却没展现出什么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