蒯越听着黄盖的声音,已经迅速回过神来,心知不妙。
不对!
蒯越啊蒯越,你这是被迷了心智不成?
大晚上的开城门乃是兵家大忌,此刻根本看不清虚实,就算有刘使君的手令也不行。
全凭这黄盖一人诉说,万一他添油加醋曲解刘使君之意,我等岂不是要落入绝境之中?
按理说,刘使君应该找几个人跟着他一起来,几个人互相印证才对啊!
徐庶趁夜攻城,他又只身前来,这说不定……
他刚想开口,突然感觉背后一凉,一把尖刀已经顶在了他的后心。
凌操面无表情地道:
“汉讨虏将军孙伯符遣某凌操问蒯公好。
伯符将军就在城中,顷刻就来寻蒯公,今日如何,还请蒯公三思啊!”
蒯越心中一颤,又涌起了一阵难言的无力。
“伯符也叛了?”
凌操笑呵呵地道:
“蒯公这是哪里的话?伯符将军之父便在襄阳为刘表所害,伯符将军要是追随刘表做事,那不是天大的笑话?
之前以言语相戏,蒯公这不会看不出来吧?”
蒯越心乱如麻,又随口应付着拖延时间:
“刘使君的手令是怎么回事?”
凌操笑呵呵地道:
“我也不敢欺瞒蒯公,手令是真的,之前刘表想让周公瑾在城外厮杀,只是我等到来,说是举火为号放公瑾进城。
此事,他一定没有好好与蒯公分说吧?”
蒯越满脸无奈之色,低垂着头默默无言。
之前他与刘表曾经是无话不说的好友,可徐庶南下之后,刘表察觉到蒯越不是这么坚决,虽然在大事上还是很依仗蒯越,但在一些小事上不肯一一与蒯越说明白。
此刻两人分别守卫一边,这祸患立刻显露出来,顷刻就弄成了这般模样。
“张允呢?”
“自然是杀了。”凌操叹道,“蒯公,我等敬重足下,不让我我等难做。
现在连袁术都成了大汉纯臣了,难道伱蒯家要因为忠于刘表,背上乱臣贼子的骂名吗?”
蒯越感觉豆大的汗珠在脸上不断的划过。
看着凌操,又看了看不远处正闹哄哄举火引导城外人前进的周瑜,他突然感觉到了一阵难言的悲凉。
放弃说来容易,可真的放弃自己多年坚守的时候,蒯越还是不甘,甚至极其恼怒。
他叹了口气,笑道:
“行,就这样吧!”
凌操这才松了口气,拱手行礼道:
“多谢蒯公成……”
他还没有说完,蒯越转身猛地一拳,狠狠打在凌操脸上,打的凌操一个趔趄,他随即向后狂奔,大喝道:
“此贼是徐庶的细作,将他拿下!谁也不许开城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