围观的江湖好汉心思各异，场中剧斗的二人又起变化。

只见白影不再绕圈子而是忽进忽退，在数丈方圆内大幅闪转腾挪，而持枪的黑影在数步内或前或后抵挡，时不时攻出一枪。

一炷香过后，场中二人再次相隔两丈对峙。

众人急忙凝神去看，这两人神情依然从容淡定，而汪直胸口的白衣在微微起伏。

莫非汪直消耗过大，略处下风？

众人正疑惑间，李四有将长枪枪头垂落地面，放声道：“汪监军，我气力消耗过半，我观你也消耗不轻，不如今日算平手如何？”

“哈哈哈！”汪直大笑，“我攻不动你，你也追不到我，只能平手！”

听到这话，围观的豪杰且不提，锦衣卫和西厂番子们各自松了口气，他们彼此对视，都在对方眼里看到了庆幸。

这般超出想象的武功，这般前所未见的剧斗，自家的大人总算没有输！万一输了，以后在对方面前可不好再有脸面。

四下欢呼声四起，有江湖豪杰的，有瑶人苗人的，锦衣卫和番子们喊得最响。

不知谁喊了声：大明万胜！

随即一声声“大明万胜！大明万胜！”连成一片在野地里回荡。

李四有收枪，轻轻掷回身后。

张雪梅抢在周淮之前接住长枪，手掌摩挲枪杆。

“传说这把枪曾屠戮万军，厉害啦，厉害啦。”张雪梅眼里满是星星，一副恨不得据为己有的样子。

众人往城门口去。

李四有与汪直肩并肩，二人作出不分先后互相争锋的姿态。耳听得汪直将呼吸渐渐调匀，李四有也将加重的呼吸声渐渐平缓。

他的粗重呼吸是装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