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忠将手中马鞭一扬。
击碎了空中无数飞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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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嘉四年(563年)十一月。
建康,皇帝寝居。
看罢左民尚书奏报的陈蒨,今日颇是欢喜。
江南二载承平,生产经济已大为恢复,而他又素以勤俭治国,更兼重视积蓄粮钱绢帛。
小主,
今月秋税入库,查江左诸仓,已然尤为丰实。
南朝税制。
一丁男调布绢各二丈,丝三两,绵八两,禄绢八尺,禄绵三两二分,租米五石,禄米二石,女则半之。
去岁他稍改其制,使一丁男上租米七石,绵十两,丝三两,绢二丈,布二丈,女上租米三石,绵五两,丝二两,绢、布一丈。
今岁减去用度。
府库之中,计有存米一百八十万石,又有绵十六万斤,丝五万斤,绢、布十三万匹。
另外又有屯田存米百万石,府库另有钱三亿七千万。
总而言之,如今南朝的积蓄,已足够打上一场数万人规模的大战半年了。
或许再等积聚两年,陈蒨便能主动在淮南挑起一场十万人规模的伐齐大战。
可惜,上天不会再给他那么长的时间去做准备了。
屋外,一个宫人急急而至,通禀之后,递上一封来自江北的文书。
陈蒨将那文书看了数遍,面上不动声色,心中却涌起惊涛骇浪。
周人竟然这么快就攻齐了?
那现在自己要不要趁这个机会插上一脚,挥兵北伐,收取淮南?
他起身在屋内踱起步来。
皇后沈妙容见他面露难色,便出言问道。
“陛下,莫非是江北有齐人来攻?”
陈蒨闻其言大笑应道。
“妙姬,江北来报,周人联突厥攻齐,齐人而今自顾不暇。”
“为夫所虑,乃是是否此时挥兵北土,恢复淮南。”
沈妙容闻言亦是一喜,言道。
“妾闻天予不取,反受其咎。”
“陛下为恢复之计筹谋两载,而今齐人受困,实为我之天时。”
“天时既在我,陛下更复何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