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欲攻城拔寨,当下安罗城中唯有陈军一千,我七千兵马在此,何不鼓噪克之?”
嘉善身上的香气,颇为撩人,只是扶余昌还不想似那北面的高丽王一般,沦为权臣的玩物,是以他没有心乱。
此间,见她如此明言她是作为大族们的传声筒而出现在国王身侧,扶余昌反而心中轻松了些,只缓缓言道。
“此次我与高丽共举兵,我兵在南,高丽兵在北。”
“陈人平州之兵不过三万,我等要务,便是诱敌,而非攻敌。”
“若我二万人马,能诱陈人二万在南道,则高丽在北,便是以数万众击陈人万余众,兵力悬殊若此,则陈军必破,我事必成!”
“是以我兵,今当虚张声势,假意攻城,实则于陈境之内,多造营垒,预备守御即可。”
扶余昌见她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又将方才那幅舆图拿起,在其上指点道。
“陈人善舟船,沿海之地,俱受其威赫,是以我分兵两道而进,聚兵粮于多沙城,行山间小径向安罗。”
“多沙、安罗之间,我又置营垒十所,驻守军共五千人,以护粮道。”
“我观陈将周罗睺善用奇巧之策,今我步步为营,陈人如何破我?”
扶余昌将那舆图放下,继续言道。
“此策须行山道,沿途运粮,靡费颇多,我知诸方领因此有怨,皆意速胜。”
“然则若非如此,我兵必为陈人所破,二万之师,必丧陈国。”
“诸方领惜粮草,而我惜兵士之性命,愿嘉善为我美言之。”
扶余昌自幼便随先王征伐,军旅之事,所见既多,自己手里的家底又薄,早已形成了一套保守派的打法思路。
此间慢慢讲来,竟是也有几分道理。
他见嘉善点头称是,终于将藏在手中的一张王牌打出,他道。
“我前时已用间谍行于陈国釜山、巨济,窥知陈人有水军数千在彼处。”
“前日我遣偏师三千人先击沿海之安平城,实诱敌之策也。”
“陈人海舟迅速,我知其必援安平,我偏师求援之信,或在一二日内至营中。”
“陈军浮海而来,立足未稳,此时击之,必获大功。”
“届时,援信一至,还望国左平能领数千兵马救之。”
“左平当为我功臣,嘉善当为我于陆!”
扶余昌一向信不过这些来自大族的旁系兵马,无奈他手中的嫡系部队只有六千。
该装孙子的时候,就得装孙子。
他扶余昌素来能屈能伸。
万一这批援军败了,那他便立马领着自己的嫡系逃回国内,向陈国皇帝上书请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