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迟钟感觉到鹤衍凑近了自己,情绪略有些焦急,于是偏头看他。
那双红金色异瞳蕴满了紧张,鹤衍抿着嘴,却只是看着他,一言不发。
迟钟又看向淮安晚。
她的呼吸略显急促而微弱,每一次的喘息都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身体绵软无力地陷在白色的床单里,整个人看上去是那么的虚弱无助,如同被狂风暴雨摧残后的花朵。
“我进去看看。”
鹤衍骤然松了口气。
兴许是他的情绪外露太过明显,闪耀多看了一眼,但没把注意力放在鹤衍身上,目送迟钟打开门走进去,站在病床旁边。
察觉到有人进来,淮安晚费劲地睁开眼睛,眼睛酸涩肿胀,看东西都变得模糊不清。只觉得面前有个人,熟悉得很,也陌生得很。
迟钟小心地掀开被子,看到淮安晚手上的黑色纹路,眸色暗沉了几分。随后两只手紧紧握住她的手,像是握住了冰块,冷得不行。
脑袋昏沉得像灌了铅,每一次轻微的晃动都带来一阵剧痛,仿佛有无数只小锤子在里面敲击。淮安晚身体绵软无力,四肢如同被抽走了所有的力气,躺在床上也觉得疲惫不堪。
皮肤滚烫,仿佛有火在灼烧,却又时不时地涌起一阵寒意,让她忍不住瑟瑟发抖。
“谁……”
淮安晚用尽最后的力气回握住他的手,难受得眼泪都出来了,顺着眼角流下去,没入发丝中,“你是,谁……”
谁在这里……
危险,感染,不要靠近。
淮安晚迷迷糊糊地想着,她想甩开握住她的手,可是微微一动就浑身难受。
好冷啊。
我好冷,晚晚好冷啊……
恍恍惚惚,她好像看到了迟钟。
不是现在,是在她很小很小的时候,也是在深夜,淮安晚发着高烧,坐在医院的小病床上,意识还算清楚,能看得清人。
——“先天疾病,怕是治不好了。”
淮安晚的睫毛颤了颤,她在梦里无声地哭,坐在小病床上眼巴巴瞅着门口,等待她的双亲回来接她。
她等啊等,等啊等。
一岁多的孩子,不哭不闹地坐着,烧得小脸红扑扑,大眼睛没有一点神采,就坐着等,等双亲回来接她回家。
小孩子没有时间的概念,她只觉得自己等了好久好久,旁边陪床的阿姨喂了她一点水,隔了一段时间又喂了一次,三次,四次……护士姐姐怕她掉下去,用绷带缠绕几圈把她圈在病床上。
等不到哇。
等不到爸爸妈妈。
可是她等来了另一个人,他穿着一身大红色长袍,黑色长发落在医院的白色被子上,一双温暖的手抱住了她,把她从床上抱起来,抱在怀里,轻轻哄了哄。
——“叫安晚吧。”
——“今晚是个平安夜。”
迟钟带她离开这里,去上元城大医院治疗,他把她养在膝下,是唯一的女孩。齐鲁第一次见迟钟抱她回来,调皮的男孩就把她欺负哭了,被秦杉时好一顿收拾。
是谁来了……
“淮安晚?”迟钟俯下身,“还清醒吗?”
看来不怎么清醒了,都迷糊到喊他哥哥了。
迟钟想了想当时自己怎么吸收闪耀身上的感染的,他不太确定,但是只试过那样的。
他拉了个凳子坐,暖着淮安晚的手思考半天,迟钟觉得自己不应该这么对女孩子,太不温柔了。
但又实在是想不出来什么好办法。
迟钟叹了口气,“要是你能清醒一下,咬我一口也算。”
他看了一圈,出门找闪耀要了把消毒的手术刀,回来坐在凳子上,比划着如何下手。
手术刀折了一下灯光,晃了淮安晚的眼。
她奋力睁眼去看到时候,就看见不知道是谁,拿着一把极其锋利的手术刀,在她的手上比划,似乎……想要划开她的皮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