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扛起一比一仿真无手脚人偶,揉了揉道:“这是仿真娃娃,工序多制作难度大,非常麻烦,一天都未必能做一件,按每件一万摩拉。”
“嘶,每件给一万摩拉?你真不怕亏本啊?”
牛松倒吸一口冷气,如果每天都能做一件仿真娃娃,那一个月下来能攒下二十万摩拉!因为这里包吃包住,是实打实的二十万摩拉,而不是光吃饭就吃完的那点钱!
“老板,你真能赚钱吗?”
在契约上签下自己的名字,牛松对祝觉也是改了称呼,他忧心忡忡地问,生怕祝觉亏麻了跑路。
这么冤大头……哦不,这么良心的老板,厕所里打着灯笼都找不到啊!
“当然能了,在穷人还在幻想上流人的生活是什么样子的时候啊,所谓的上流社会已经过上下流生活了。玩的一个比一个花,这种程度对他们来说完全洒洒水啦。”
说完,祝觉又想到什么。
“对了,还没问你为什么要投盗宝团?”
“我原以为遵纪守法就能一辈子安安稳稳地过下去,但层岩巨渊关了之后我才发现,原来我之前还能活着完全是运气好,运气不好的时候,我连当个好人的机会都没有……还好盗宝团遇到了您。”
牛松带着契约离开了,外来者的加入并没有引来其他员工的关注,毕竟在这里的人远比城市里生活安逸的人更懂得去珍惜机会,过关了苦日子的他们几乎是用十二分的专注去完成手里并不神圣的工作,好像那外形亵渎的成人玩具都是大家手里的艺术品一样。
而对已经管了三万多口人饭钱的祝觉来说,再多一个人更是无所谓。
他又给了一个人努力活下去的希望,而代价是自身的道德作风愈发的堕落。
贩卖成人玩具,出售颜色漫画和颜色书籍……丑陋而难看地在商业化的人类社会中攫取财富,勉强地用自己微弱的力量去尝试财富的再分配。
让不公平的世界增添公平,哪怕它看上去显得可笑又微不足道。
这已经成了祝觉的执念,一个曾经生活在理想中的青年的执念。
乌托邦的建成终究像泡沫一样的梦境,遥远又容易碎裂,而祝觉终究没有改天换地的伟大,他只是个带有些许学识的穿越者。
有时候他会想,自己走在正确的道路上吗?即使并非走在正确的道路上也无所谓,可真的能得到自己想要的那个结果吗?
一遍遍地扪心自问,最后都只有一个回答。
“哪怕在与神明并行的世界里,让穷苦之人活下去并没有错,让被诅咒的平民百姓摆脱永世的痛苦也没有错,想改变世界,让世界变成理想中的模样……也绝不是错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