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王进了那院子,久没出来,嬴子夕等不及了,下了马车,见院门已经被虚掩关上,便小声指挥祁冬趴下,踩着他的肩膀爬上了那一人多高的院墙。
高高的墙头上,慢慢露出一个小脑袋,嬴子夕终于看清楚父王见的人是谁,原来是一位明媚动人的女子,虽然不再年轻,但顾盼之间,那女子依然透出一股大气与端庄。
墙上整好有一棵枣树,嬴子夕摘了个又大又红的牛心枣,一边吃着,一边看戏。
只听父王说道:“我一直想回赵国接你,奈何,多有阻碍,是我没信守诺言!”
当年,秦王刚刚继承王位不久,朝堂内危机四伏,大权掌控在权臣吕不韦手中,他既要暗中积蓄实力和权臣争斗,又要依赖于他,和反对势力争斗。
而他的人生大事,更是掌控在了三位太后手里,政治漩涡间,他只能听从祖母华阳太后的安排娶了位楚女,而最让他赶到耻辱的是,母后和长信侯嫪毐的不轨之事,不仅让他名誉扫地,更是直接威胁到了他的王位和秦国的稳定。
一直忙于政事的他,到底没来得及接她回秦国。
“这都不重要!你如今已经成了秦国大王,甚至赵国都已经归你所有,还有什么你得不到的,我区区草民,何足怪齿!”
“你在怪本王!”秦王声音颤抖。
“怪不怪你又有何用?你杀了我赵国几十万将士,我是不可能再跟你回秦国的,谢大王还记得我,但请回吧。”阿房转身,想要接着晾晒药草,但被秦王拉住了手腕。
“既然你已经嫁做他人妇,本王也不会勉强你,只是想来看看你而已!”
阿房抬头看着秦王,以前的他还没自己高,但如今自己仰望才能看到他的脸,眼泪滑落在她秀美的脸颊,她轻声说道:“我,”
嬴子夕看戏看的正入迷,突然枣核从手中掉了下去,砸中墙角下面的一个铜盆,叮当一声,将院子中的两人都吓了一跳,齐齐向墙上望了过来。
秦王无奈地看着自己儿子,臭小子,坏我好事,阿房想要说的话都被他吓了回去。
“父王,你们继续,我不碍事!”嬴子夕呵呵傻乐,从树上又拽了些果子下来,用袍子兜住了。
“你给我下来!”秦王喊道。
“不!这上面凉快!”嬴子夕坐在墙头上,晃荡着小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