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楞垛大概有三千多立方米的木材,预计拆楞就得十多天。
二十号那天下了场雨,雨后再干活,那原木的树皮吸收了水分,变得湿滑无比。
盛希平等人上去干活,都是万分小心,就怕一个不注意踩哧溜了,从楞垛上滚下去。
这天,看车工老肖忽然病了,没来干活。
工队长就让盛希平从楞垛上下来,顶替老肖的工作。
盛希平在工队干活也两三年了,看车这点儿活还是没问题的,于是指挥着绞盘机,吊装原条。
原本一切都好好儿的,可是装着装着车,盛希平就发现,台车上的原条装的不对了,偏沉。
“那边,重新归正一下木头,现在车明显偏沉,左边的原条偏重了。”
看车工不光得关注着绞盘机吊木头,也得看着这头装车对不对。
“你哪只眼睛看见偏沉了?
我们一直都是正常装车的,你看那不是装的挺正当么?我怎么就看不出偏沉来?”
孙云鹏成天跟盛希平一个工队干活,可是俩人从来不搭茬。
今天盛希平忽然调过来看车,然后就说装车不对,偏沉了。
在孙云鹏看来,这就是盛希平故意找事儿,来找麻烦的。
“盛希平,你别找事儿啊。
你不过是打个替班儿,帮着老肖看车罢了,少在这拿着鸡毛当令箭,瞎指挥。
你装车还是我们装车?我们都装这些天了,一直都是这么装的。”
杜家斌也是一脸的不高兴,小眼睛等着盛希平,怒道。
“操,我在工队干好几年了,装车我也干过,我不比你们懂的多?
这车装的偏沉了,一旦回去的路上拐弯,闹不好就得翻车。
赶紧把原条重新归正一下,要不然出了事,你们负得起责任么?”
盛希平让这俩人给气着了。
今天要不是他下来看车,这帮人爱装成什么样,他都不管,翻了车也没他的责任。
可眼下是他看着装车啊,这要是出啥事儿,第一个先找他。
别以为装车那么简单,把木头装上就可以。
实际上这里面的学问多了去了,一个闹不好就出事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