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惟庸摇了摇头,开口道:“吕大人,说笑了,老夫没有将来了。你总不会把我当那三岁幼童,诓骗我说你能让陛下饶我一命吧。我犯的可是谋逆不赦之大罪,莫说是你一个小小的吏部尚书,你女儿还只是太子侧妃,就算是朱标亲自为老夫求情,陛下都不可能饶我。”

“有的。”

“胡相是有将来的。”

就在胡惟庸勃然变色时,吕本伸出一根手指指了指身后,接着开口道:“胡相的生前之事都已经了了,可人总还得有身后之名吧。”

胡惟庸沉默了,他嘴里重复了一遍“身后名”几个字,忽然笑了起来。

“吕大人,老夫果然没有看错你,究其本质,你我是同一类人。”

直到这一刻,胡惟庸终于拿起桌上那杯酒。

“吕大人,请。”

“胡相,请。”吕本脸上也露出了笑容,举起酒杯回礼道。

双方一饮而尽。

之后两人便开始低声交流起来。

不知过了多久。

吕本站起身,对着胡惟庸郑重行了一个大礼。

“胡相,告辞了。”

胡惟庸摆了摆手。

双方心中都清楚,这一别,便是永远。

事实上,虽然方才吕本和胡惟庸说了很多,也保证了很多事情,可以胡惟庸的心性,并没有完全相信吕本。

只是他没有更好的选择。

告发吕氏,确实能让吕家家破人亡,可对他一个死人来说,并没有任何好处。

一个太子侧妃,就算死了,对朱家的打击也很有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