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不该?” 朱由榔微微挑眉,目光中带着询问。
“请陛下恕微臣无状之罪。” 堵胤锡低下头,神色略显紧张。
“有话只管说。” 朱由榔轻轻摆了摆手,示意他不必顾虑。
堵胤锡定了定神,说道:“如今各路总兵齐聚奉天,足以消灭李成栋,何必还要召陈曾禹来呢?陈邦傅已被下了大狱,如果他以此为借口,不肯前来,那…… 那岂不是伤了朝廷的威…… 脸面……” 堵胤锡原本要说 “威信”,临出口时改成了 “脸面”,言辞间带着几分谨慎。
朱由榔微微一笑,眼中闪过一丝自信的光芒,道:“仲缄,放心吧,他会奉诏的。”
“请陛下明示。” 堵胤锡抬起头,眼中满是好奇与期待。
朱由榔缓缓说道:“李若星是带着朝廷的圣旨去的,对于陈邦傅的罪状圣旨上说得明明白白,但是朕没有杀陈邦傅,只是将其关押,如果他陈曾禹敢不奉诏来奉天,那便是致自己父亲的安危于不顾,忤逆不孝。陈邦傅的部下,尤其是陈邦傅的心腹是不可能服从一个忤逆不孝子的指挥的。而且,其中有野心的人正好可以利用这个借口取而代之。再者说来,朝廷还没有定他父亲的罪,只是要求‘严加审讯’‘彻查其罪愆’,陈邦傅或者说是陈曾禹完全还有‘狡辩’的空间。至于说这个空间有多少,那就要看他陈曾禹诚意和能耐了。”
堵胤锡一听这话,恍然大悟,脸上露出钦佩之色,急忙跪下,道:“请陛下恕罪……”
朱由榔看着堵胤锡,目光平和,问道:“还有什么事吗?”
“没有了。” 堵胤锡回答道。
“好了,你回去休息吧。” 朱由榔微微点头,示意他可以退下了。堵胤锡再次行礼后,缓缓退出了签押房,宫殿又恢复了夜晚的宁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