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觉得自己已经没有脸面去乞求活命。
乞活对他来说,比死亡更可怕。
然而,当死亡真正摆在面前时,求生的本能又在他心底悄然涌动,这种矛盾的心理让他备受煎熬。
朱由榔赶快道:“亨九,怎么能说这样的话呢?快快坐下说话。朕说的都是真心话。”说着,他指了指旁边的椅子,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期待。
洪承畴这一回被朱由榔活捉,并不能证明他的谋略不如朱由榔,说得再直白一些,洪承畴不是败在了朱由榔的手里,而是败在了这风云变幻、难以捉摸的局势之下,就仿佛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所操控,而这只大手,或许就是命运。
所以,洪承畴不可能看不出朱由榔这是在猫哭耗子假慈悲,退而言之,就算朱由榔所说的每一句话都是真话,洪承畴也绝不可能再重新回到大明。
他就像一个在黑暗中迷失了方向的人,一旦迈出了那错误的一步,就再也无法回头。
好比一个女子,在嫌弃丈夫贫穷,抛夫弃子委身他人之后,又怎有脸面重新回到被自己抛弃的丈夫的怀中呢?
那是一种无法言说的耻辱,是对自己尊严的践踏。
洪承畴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声音保持镇定,道:“陛下,真人面前不讲假话,您也不要再劝了,我从走进宝帐的这一刻起,只求速死,并没有希望活着走出去。 他的眼神中透着一丝决绝,可那微微颤抖的双手却出卖了他内心的挣扎。
朱由榔沉默良久,挥了挥手,将军帐中的其他人全部支走。帐中顿时安静下来,只有两人的呼吸声在空气中交织。然后,朱由榔看着洪承畴,问道:“亨九,说真心话,你觉得我大明中兴有那些困难?”
洪承畴一怔,随即哑然失笑:“陛下信得过在下吗?”他的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似乎对朱由榔的问题感到意外。
“信得过。”朱由榔的回答简洁而坚定,眼神中透着一种信任,让洪承畴有些不知所措。
“为何信得过?”洪承畴皱了皱眉头,眼中满是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