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那直来直往的性子看来,这调令可真是莫名其妙。
他心里暗自琢磨着,若是调往应天,那好歹还能说明是朱由榔信任自己,到了那儿还能算是给大明皇帝当御林军,可这调往南昌算怎么回事儿?
他这心里越想越气,自己想不明白,也不愿憋在心里,当下就决定要去找朱由榔问个清楚。
只见郝摇旗风风火火地就来到了朱由榔跟前,也不顾什么场合礼仪,“扑通” 一声就跪了下来,那动静大得仿佛能把这地面都震出个坑来。他扯着嗓子就喊道:“陛下,如果您想将微臣调离长沙,微臣愿意去应天,不愿去南昌。”说这话时,他满脸的不服气,眼睛瞪得老大,就那样直勾勾地盯着朱由榔,仿佛在等着一个满意的答复。
朱由榔呢,倒是不慌不忙,依旧稳稳地端着手中的茶水,轻轻呷了一口,那动作优雅从容,就好似这世间的一切纷扰都与他无关一般。他这才不紧不慢地问道:“你为什么愿意去应天,不愿意去南昌?”那声音平和温润,就像是春日里的微风,轻轻拂过众人的耳畔。
郝摇旗一听,立马挺直了腰杆,大声回道:“微臣去应天可以时刻保卫陛下周全,随时听候陛下差遣。”说这话时,他还挥舞了一下手臂,一副理直气壮的模样,丝毫没察觉到自己这举动在旁人眼里有多鲁莽。
朱由榔听了,微微顿了顿,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深意,随后又缓缓问道:“摇旗啊,朕问你一个问题。”那语气依旧是不温不火,却又让人莫名地感到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
“陛下请问。”郝摇旗应道,只是这会儿他也稍稍收敛了些刚才的莽撞劲儿,可那眼神里还是透着一股子倔强。
朱由榔轻轻挥了挥手,示意周围所有的仆役都悄无声息地退下。待众人都退去之后,他这才不疾不徐地说道:“如果,朕是说如果,如果有朝一日,应天有人图谋叛乱,你说这些叛乱的人会先干掉谁?”说这话时,他的目光深邃而平静,仿佛早已洞悉了一切。
“这……”郝摇旗一下子就被问懵了,挠了挠头,面露疑惑之色,道:“微臣不知。”
朱由榔见状,微微摇了摇头,接着娓娓道来:“朕告诉你,一定是驻守应天人马的总兵。” 那语气平淡却又透着不容置疑的肯定,就好似在陈述一个早已注定的事实。
郝摇旗虽然是一员武将,平日里行事鲁莽,可他也并非傻笨之人。
听了朱由榔这话,他先是一愣,随即脑海里像是闪过一道灵光,立刻就明白了朱由榔的意思。
朱由榔见他似乎有所领悟,便又接着问道:“如果建虏饮马长江,他们的主力是在南昌,还是在应天?”他的声音依旧是那么平和,眼神却紧紧盯着郝摇旗,似是要从他的回答中看出些什么。
“应天……”郝摇旗不假思索地回答道,只是这会儿他的语气里已经没了刚才的那般倔强,反而多了几分思索的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