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止站立在杏花枝头之上,看着下方的少女,正是伤春悲秋的年纪,诉说着诸多心中之事。
但是,白止从她的言语之中,也能看出其学识定然是十分渊博的。
毕竟,也是世家之女,不过,此时的李家,应当并不显贵。
与真正的世家相比,是远远比不上的。
不过少女似乎同这个时代的其他女子似乎有些许不同,这是白止从李歆霓的言行举止之中察觉出来的。
似乎,对方对于家中对自己的安排,很是不满意。
白止心中沉吟,却也明白。
毕竟也有不少达官显贵之女子,反抗家庭安排。
小姐书生的故事也不少。
看着下方的李歆霓呆呆地望着石桌之上的杏花,白止却也开口问道:“所以,你心中的想法是怎么样的?”
“我心中的想法?”
李歆霓听到神鸟之言,却也陷入了沉思,不过旋即又看向神鸟,美眸亮晶晶的,问道:“你是神鸟,神鸟神通广大,应当知道我心中是如何想的吧?”
“并不知。”
白止摇头,毕竟,他还没有“他心通”这种神通。
李歆霓纳罕,斜觑白止,似乎是怀疑白止并没有说实话,举止动作之间,颇有小女子的娇小可爱。
白止微微摇头,并未多言。
见此,李歆霓回过神来,道:“可是,父母之命,又如何能违背呢?况且我是女子,女子本是……”
说到这里,李歆霓声音愈来愈小,最后,便不再出声。
闻言,白止看向少女,心中有所悟。
接下来的几日,少女每日都会在这庭院之中荡秋千、欣赏杏花,而白止也时常落在枝头之上。
随着时间的流逝,城中百姓屋檐之下,也多了许多的燕子,原来,是曾经的燕子已经回来了。
因此,白止的时常出现,却也没有引起李歆霓身边侍女的怀疑。
庭院之中的杏花也开始凋落,枝头之上有绿色长出,白花落下,取而代之的是一个小小的青涩果实,却也只有指甲大小。
说是果实,也不过是落花之后剩下的花心罢了。
一日,白止再次落在了枝头之上,而少女李歆霓依旧坐在下方的石桌旁,突然,少女看向白止,认真的道:
“神鸟,若是我欲追求己身所求,神鸟会陪伴我吗?”
然而,李歆霓还没等白止回答,却又自顾自地道:“以神鸟神异,想必是不愿意拘束在一地、一人身边的,而神鸟漫长岁月,相对于小女子的生命来说,又是何等的漫长,而我又是何等的短暂!”
“……是啊!”
听到李歆霓的话,枝头之上的燕子愣了许久,盯着下方的两脚兽,似乎是在好奇下方的人为何会对自己说话。
不过,神鸟还是感叹一声,接着道:“如你所言,陪伴你走过这一生也无妨……”
毕竟,也不是没有如此过。
白止想到了曾经的山水之乐,曾经的那个男子。
“那你追求的是什么呢?”
燕子发问。
“……我也不知。”
少女李歆霓回答,但是目光之中却没有半分的迷茫,反而充满了坚定。
……
“什么?姐姐要去往长安?”
一处富丽堂皇的厅堂之中,地面由绣有美丽图案的羊毛地毯铺就,初春已来,但是乍暖还寒,仍需要保暖。
厅堂之中装饰华丽,有名画悬挂于墙壁,古董珍玩放置左右。
而在厅堂正中,却见一名美妇人、一名美丽的少女、一英俊不凡的少年坐在椅子上,发出震惊疑惑之语。
却见那少女正是李歆霓,她目光坚定,俏丽的面孔之上全是认真之色,望着上方的美妇人,说道:
“娘亲,女儿并不想早早的寻找夫家……”
却见美妇人听到了李歆霓之言,不禁皱眉,不过却也是心疼女儿的,于是缓声说道:“女子,本该就要找个男儿家依靠,即使此时不寻夫家,之后必然是还要的。”
听到美妇人的话,李歆霓抿着红唇,并未多言。
见到女儿如此,美妇人也是轻叹了一口气,才道:“既然你不想如此早地寻找夫家,那便如此吧!我也好回你父亲书信……”
说到这里,却见李歆霓轻声道:“娘亲,女儿也想去往长安……”
“嗯?去长安?!”
听到这里,美妇人顿时看向李歆霓,随即问道:“你去长安做什么?此时的长安……”
说到此处,美妇人停了下来,最终吐出了两个字,“不准!”
“娘亲~”
李歆霓连忙上前,抱着美妇人的胳膊,撒娇不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