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克踱步返回地牢,刺鼻的霉味和食物腐败的气味混杂在一起,让他微微皱眉。
牢房里,那些曾经高傲的魔法师们此刻一个个低着头,肩膀耸动,压抑的呜咽声此起彼伏。
他们面前,那盆盆粗糙的麦麸和掺着沙子的黑面包几乎没动过。
“怎么回事?”汉克粗声问道,语气中带着一丝不耐烦。
他不明白,这些魔法师之前还对他恨之入骨,破口大骂,怎么现在又哭哭啼啼起来。
一旁的狱卒连忙上前,脸上堆满了谄媚的笑容:“大人,他们这是……这是感动的!您对他们如此关怀,又是送饭,又是……”狱卒顿了顿,搜肠刮肚地想找个合适的词,“又是嘘寒问暖,他们被您的大恩大德所感动,这才……”
“嘘寒问暖?”汉克重复了一遍这个词,感觉有些怪异。
他什么时候嘘寒问暖了?
他只记得自己把这些魔法师扔进地牢,然后让人随便丢了些吃的给他们。
狱卒似乎也意识到自己措辞不当,连忙改口:“是是是,大人仁慈,他们感激涕零!小的这就让他们停止这……这失礼的举动。” 他转头对着牢房里的魔法师们吼道:“都别哭了!伯爵大人体恤你们,你们应该感恩戴德,而不是在这里哭哭啼啼!”
牢房里哭声骤停,魔法师们抬起头,用一种难以言喻的眼神看着汉克。
那眼神里,有恐惧,有怨恨,还有……
一丝难以察觉的怜悯?
汉克被这些复杂的眼神看得有些不自在。
他摸了摸下巴,正要开口说些什么,突然,一个苍老的声音从牢房深处传来:“伯爵大人……”
汉克循声望去,只见一个白发苍苍的老魔法师颤巍巍地站了起来……
老魔法师颤巍巍地站了起来,泪流满面:“伯爵大人,您的仁慈,如同冬日里的一缕阳光,温暖了我们冰冷的心房!我们之前对您的误解,真是罪该万死!您赐予我们的食物,如此美味,如此珍贵,我们……”他哽咽着,说不下去了。
其他魔法师也纷纷附和,赞美汉克的仁慈和伟大。
他们声泪俱下,仿佛汉克是拯救他们于水火之中的神只。
汉克听着这些溢美之词,心中暗自得意。
原来,做好事的感觉是如此令人愉悦。
他挺起胸膛,摆出一副悲天悯人的姿态:“唉,我汉克一生行事,但求问心无愧。尔等落难于此,我怎能袖手旁观?些许粗茶淡饭,不足挂齿。只盼尔等能洗心革面,重新做人。”
他顿了顿,又故作叹息道:“哎,我汉克真是太善良了,总是忍不住要帮助别人。这大概就是所谓的…天性使然吧。”
说罢,他大步流星地离开了地牢,留下身后一众魔法师们感激涕零,五体投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