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害人无数……”

青峰眸光凛冽，死死盯着蝠红，想当初，这位可是轻易便能要了自己小命。

“害人无数？”

事发突然，蝠魔老祖却并未慌乱，老脸渐渐变得平静，双眸深陷，疲惫俯视着青峰，黯然开口：

“娃娃，福祸更迭，这世间总会让人绝望的……想当初，魔族与世隔绝，天冥入侵，与我魔族何干！妖、人两族拼个你死我活，又与我魔族何干！而这拂云岛又是谁的天下……更与我魔族何干！”

沧桑的老眼划过一抹悲凉，老魔头好像不是在恳求着青峰放过蝠红，而只是坦然讲述着一段往事。

青峰想要反驳，却无言以对，因为老魔头所言非虚。

“魔族！只不过为了能在夹缝中生存下去罢了……蝠红的娘天性纯善，还不是被你们人族诱出魔灵岛！为保明洁，自尽而亡！吾长子痴情，不是又被你们诓骗，身首异处！二子、三子都被妖族所害，害人无数？哈哈！好一个害人无数！你们这些虚伪的败类又好到哪里去？老夫的阴险歹毒……拜你们所赐！”

在场众位哑然，默默听着老魔头诉说，许久……千言万语最终化为一声长叹，蝠魔老祖黯然垂头，显得异常颓废。

青峰眸光逐渐变得凛冽，攥着蝠红的小手不住哆嗦，心神一动，好像也能感受到蝠红心中那无尽的哀怨。

而辣手摧花，自己真能做到？

蝠红俏脸划过一抹震撼，但更多的是释然，此刻无心关注眼前少年为何成长得如此之快，美眸紧闭，好像勘破了这世间种种，唯愿少年此刻能给自己一个痛快。

“放了红儿……”这时，老树突然开口。

“金蛋？”

青峰转头盯着老树，眸中怒火险些喷出，少顷，似乎从老人家眼中看出了什么，狂暴的怒火敛去，只剩几分无奈。

“主子你都感受到了……”

老树怅然若失，再没了之前气势，大袖子一甩，“扑通”一声跪在青峰身前。

“灵植必有灵兽守护，老朽虽活了数千年，之前只不过花塚山下一株沉睡的朽木，是红儿唤醒了我！而她杀的那些浪荡之辈也都是为了救老夫，没错！蝠红就是老夫的……守护之灵！”

“守护之灵！”

回忆起之前种种，蝠红可不正是出现在老树消失的地方，不成想老人家竟隐藏的如此之深，这又该如何处置？

青峰抖手，将蝠红丢在老树身边，小脸带着几分漠然，转身不语。

老树也并未起身，拉着蝠红让她也跪下，老眼有些湿润。

“从今往后，我和红儿奉你为主！”

“主人。”

蝠红瘫软在地，向青峰一拜。

……

而见蝠红竟称青峰为主人，众魔愤然，目光有些不善……

“不要打！听我说！”

这时，白小敏突然一嗓子，惊得众位一激灵，纷纷转头向她望去。白小敏有些腼腆，整理了下思绪，缓缓仰头。

“如今不如我们合兵一处！两位妖帝加三位妖皇，还有一万人马！干死他丫的！夺回拂云岛！”

白小敏振臂一呼，谷中静悄悄。

众魔则如同看个白痴，都将目光投向了白小敏。

蝠魔老祖更是一声苦笑，沧桑浑浊的老眼带着无尽绝望和迷茫，遥望向远方……

下一瞬，暴风骤雨席卷整个魔灵岛，天色逐渐昏暗……

“他们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