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说,老燕候常胜将军的名头几乎是这支骑兵堆出来的,他当初可眼红了,日日想着怎么和老燕候掏出训骑兵的办法。
可惜后来,和撒乞儿一战,老燕候为了能覆灭金乌人大半精锐,那支骑兵几乎消耗殆尽。
自此,燕家军再不复从前的威名。
老皇帝每每想起来都很惋惜,可经顾维卿这么一提醒,老皇帝便记起来,当初那支骑兵确实是一夜之间消失了个干干净净。
他再问,老燕候都是支支吾吾转移话题,他从前一直以为老燕候是因为伤心自己的兵。
现下一想……
老皇帝负手,领头出去。
见状,顾维卿心下一松,叹了口气,他对不起老燕,但是……一家哭总好过百姓哭。
他是真觉得燕叙这小子上位了不是件好事。
承明殿前。
一抹身影匍匐在地,光裸的脊背上负着荆条,掩着那些明显或不明显的刀疤。
那都是执行任务时留下的痕迹。
还添了不少新伤,那是荆条刮出来的。
这小子为了自家也是操碎心了。
顾维卿同老皇帝皆是心软一瞬,同龄的后辈中,这是个极上进的孩子,顾维卿忍不住想到自己那大孙子顾瑾。
媳妇不娶,还文不成武不就……
天天净捣鼓那些破木头,不然就是拈花惹草!
老皇帝更扎心,老燕候虽然俩儿子不行,但是孙子行啊,还活蹦乱跳的。
他孙子……算了,病歪歪的,儿子……算了,也是病歪歪的。
老皇帝心里冒苦水,看燕叙自然也不怎么顺眼了。
“怎么请罪来了,你可是才给朕抓了金乌小王子呢!这可是大功!”
燕叙抬起头看了君臣一眼,复又郑重叩头。
“臣不敢居功,臣食天家俸禄,自然该鞠躬尽瘁死而后已,也明白有罪当罚,燕家分支燕坤一房悖逆人伦,勾结外贼,该当死罪,臣父昏聩无能,以致臣母助纣为虐,臣深知其罪,然臣父母养育臣将二十载,臣不敢违逆陛下降罪,只求能代父母受过,望陛下成全。”
老皇帝咂咂嘴,看着眼前这个年轻的小子,心底情绪复杂。
这小子是真的会说话,会做事。
他也算咂摸出意思了,合着今日的事都是这小子算好的。
真是……啧,老皇帝龙袍一撩,坐在台阶上,身后一众老臣倒吸一口凉气。
干嘛呀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