泓海城背靠莲华山,此山巍峨险峻,峥嵘曲折,南北横穿整个岛屿,山中多有珍贵草药,岛上山民靠山吃山,采来的药草驰名远扬,诸多商家不远万里远渡重洋也要来此收购。
至于涿光山,赵阳却从未有所听闻。这也无甚奇怪,他虽说有几分伶俐,但自幼从未出过凌波岛,甚至连清远郡首府未曾去得。
赵阳少年老成,又出自殷实之家,诗书礼仪也颇懂一二,只想了一想,出言邀请道:“张大哥既然是上岛不久,想来没有落脚所在,不若到我家小住,也好让我报答一番。”
他身量不高,面容颇显青涩,却是一副成年人做派,张显忍俊不禁之际,也暗暗生出了几分好感,便欣然答允。
二人在山路上步行了将近一个时辰,方才来至镇上,又一路穿街过巷,渐渐的到了一条略显脏乱的小巷之中。
一眼望去,这里楼层低矮,墙壁生苔,偶尔路上来往之人衣着破旧,显然都是家境贫困之流。
赵阳伸手一引,道:“张大哥,这边请。”
张显微微一笑,便随其身后走进了一处院落。此时,一名年逾四十,头裹青巾的妇人正在院中浆洗衣物。
赵阳快步上前,埋怨道:“娘亲,你怎么又干这些杂活了,大夫不是叮嘱过要好生休息吗?”
妇人抬起头来,擦了擦手,笑道:“我儿,几件衣物而已,算不得什么重活。”此刻她注意到跟在赵阳身后的张显,在看到其腰间大红葫芦时,眼中闪过一丝惊疑之色,道:”这位郎君是?”
赵阳连忙介绍起张显来,只是几句话,便将自己遇险然后碰巧被张显救下的经过述说出来。
妇人连忙起身,拜谢道:“妾身赵于氏,多谢郎君搭救我儿性命,大恩大德,永世难报。”她娘家姓于,夫家姓赵,便自称赵于氏。
张显抬手虚扶,笑道:“夫人不必多礼,我与令郎一见如故,至于什么报答之恩,切莫再提。”
赵母于氏的面色带着大病缠身的苍白,但一身打扮却是干净利落,一眼便与自幼农活出身的乡下妇人区分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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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张显在看到她的第一眼,却是发现了另外的不寻常之处,他神色不显,却暗暗留了个心眼。
三人步入一处客房,只是闲谈片刻,于氏便以身体不适为由离开,赵阳也只好起身将其送回卧房。
不一会儿,赵阳又回转过来,歉声道:“张大哥,真是不好意思,我娘亲经常会有些精神不适。”
张显轻轻一笑,道:“无妨。”见赵阳似乎并不清楚其母身上的异常所在,又问道:“令慈经常会出现这样的情况吗?”
“这是老毛病了,也去镇上看过不少名大夫,吃了许多名贵药丸,可是都不见好,平时出现问题后,吃几颗飞灵堂的养神丸就好了。”赵阳说着说着忽然意识到什么,试着向张显问道:“不知道大哥是否能够帮我娘亲解此烦忧?”
张显摇了摇头,道:“我不过一介书生,怎会妙手回春之术?不过小兄弟口中的飞灵堂是指?”
赵阳眼中的失望之色溢于言表,不过在听到张显在问询飞灵堂时,却是讶道:“大哥难道不知?这飞灵堂可是大有来头,听传其堂主是仙人弟子,至今已在世快两百个年头,连皇帝都请不下山。”
张显心念一转,暗忖道:“这般看来,莫非这飞灵堂堂主是谷神宗弟子?”
玄门道家在各自的势力范围内,都会设有诸多别院,派遣一些门人弟子驻扎,但碍于仙凡之隔,这些人平日并不如何显山露水,多会隐藏身份,难道这飞灵堂便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