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中五味杂陈，摇了摇头，不敢再想。

“你的东西，还给你。”

柳菱砂脸色微变，看着林弦递过来的发簪，眼神有些闪烁，眼前少年似乎真与她内心所想不一样，她伸手接过，紧紧捏在掌心之中。

桌上的茶水早已凉透，林弦倒了一杯，一饮而尽，凉意顺着咽喉直入腹部，神智方才清醒了一些。

“当初在沧幽河底，你曾告诉我，将你留在那里自生自灭，早知如今你会变成这个样子，就不该将你从水尸鬼口中救下来。”林弦心中有些怒气，“难道你一点也不记得了吗，洞中那几天，我治疗你腿上的伤口，将你从锤死边缘拯救回来，这些你都没有印象吗？”

林弦滔滔不绝，将那些日子的经历从头到尾说了一遍。

柳菱砂撩起裙摆，看着腿上依稀残留的伤痕，她脑中一片空白，但眼神却清澈了一些，似乎对林弦的话信了三分。

“就算你想不起来这些，你总该记得你的父母，记得你镇南宗少主的身份。”

林弦忽然站起身来，脸色一红，撇过头去，像是有些犹豫，咬牙道：“还有，你下腹处，有一颗红痣。”

他说完这句话，急忙补充道：“我并非偷看，你可以自己检查，我从未动过你，这些，都是当初在河底时，给你治伤时，无意中所见。”

“......”

柳菱砂灰白的面色多了一分红润，她环抱双手，捂着衣领，其实她何尝不知，没有人动过她的身体。

“你说的这些...都是真的？”

“当然是真的！”林弦急忙上前，眼见有效果，他怎会放弃这次机会，“如果不是真的，我怎么会知道这种私事。”

“可是...我只有三天的性命，也是真的吗？”

她眼神闪烁，泪花在不断在眼中打转。

“这件事，我会想办法，你现在记起我说的这些了吗？”林弦真切的望着她。

柳菱砂摇了摇头，但也没有了之前那种抵抗与不信，她像是陷入了回忆，双手捂着头，痛苦之色愈发严重，灰白的脸色隐隐泛出丝丝灰气。

两人距离很近，林弦看的很清晰，柳菱砂漆黑的瞳孔也开始出现灰白之色，即便身着衣服，那灰气也冒了出来。

他心中大惊，急忙探出手，一把捏住了柳菱砂的胳膊。

玄气瞬间催动，大股死气顺着林弦的手腕开始侵入体内，根本不需要林弦主动吸收，庞大的玄阴之气如洪流一般，直入林弦气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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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菱砂痛苦的面容渐渐恢复了平静，相反，林弦则显得尤为痛苦，肉眼可见的玄阴之气顺着两人肌肤接触的地方交换倒置，以前的林弦有剑鸣在身边操控，此时完全是凭借自身毅力抵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