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弦听见了体内经脉崩碎的声音，如果看得见的话，他定会见到自己的肉体之内已经变成了一摊血水。

长剑彻底消失，五马分尸的感觉也不过如此，最后一丝精神力量祭出之后，林弦面对的是四肢的断裂，他看得见全身上下血肉被扯开的惨烈景象。

血水如柱，喷洒在天地之间。

纵然立刻身死，林弦却莫名有着一丝欣慰，脑中依旧浮现出那些他牵挂之人，只是以后再没有了见面的机会了，当最后一个画面定格在柳菱砂的笑容之上时，闪电击中了他的脑袋。

黑紫雷云风暴同时消失，阳光洒射而下，这片天地像是从未发生过任何事。

没有林弦的身影，没有黑衣人，也没有硕大的飞机，甚至那原本所见的万山源界交界处也仿佛没有存在过。

......

林弦在最后一刻看见了自己脑浆的崩裂，像是灵魂脱体下的直观感受，然后就是一片刺眼的白光，待他再看时已经没有了肉体的存在，目光所及处是一片白茫茫的世界。

他转着圈圈，没有方向感，这种感觉好像有些熟悉。

“这就是死亡的感觉吗？我的灵魂还在？”

“恭喜你！”一道声音悠悠的传来。

“谁！”

林弦下意识的脱口而出，旋即反应过来，这声音虽然柔和低沉了几分，但他才听过不久，正是那自称天道的声音。

“怎么？来实现你形神俱灭的承诺么！”林弦已经无所顾忌了，直言问道。

“呵呵呵...”那声音笑了起来，“你并不是灵魂体，也没有死亡，我也不是什么天道，我就是你自己，是你内心深处所衍生出来的而已，是你的恐惧也是你的牵挂与担忧，是你自己脑中的想象造就了我。”

这一席话虚无缥缈。

“你说你是我造就出来的？”

白色的空间中，没有任何东西，有的只是这两道交谈的声音。

“对，我要恭喜你，恭喜你通过了天道的考验，你舍生赴死的大义行为正是我要找寻之人，没想到这次来的这么快，你所见到的皆不是事实，只是你内心深处放不下的东西罢了，这死门从未有人进来过，这次也不会例外，原本以为会空期待一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