邹江看了许县令一眼,笑道:“大人莫慌,明少卿只是跟小的闲聊罢了,没说啥要命的大事。”
“闲聊?你蒙谁呢?聊什么能聊一宿?”许县令是忧心不已,犹豫一会儿,咬咬牙,问邹江:“你跟我说实话,是不是咱们完了?你就老实说吧,我心里已经有准备了。”
明少卿以铁面无私着称,既然已经发现了邹江先前递上来的是伪证,就算他没有把那些伪证呈给府城衙门,可这等行为也是要不得的,明少卿定会手起刀落,把他们都给喀嚓了。
邹江笑着摇摇头,对许县令道:“大人误会了,明少卿跟小的当真只是闲聊,也有说一些其他的正事,但跟伪证无关。”
许县令先是皱眉,再是不敢置信,最后是欢喜的道:“当真?明少卿真的没有追究伪证的事儿?”
邹江点头:“明少卿确实没有追问这件事,所以大人不用再担心,也不要再问了,安心等着升官离任就好。”
生怕许县令再问,又道:“这事儿本来就不应该多说。须知问得多了,即使明少卿想要略过此事,怕也是不能的。”
所以你别老是问问问,会糟。
许县令一惊,急忙道:“放心放心,我不问了。”
虽是这么说,但许县令还是忐忑不安的过了三天,直到第四天,明少卿启程离开田福县都没有再说伪证的事儿,许县令才算彻底安心。
明少卿离开当天,郭将军也派人来了,用兵押着邹友廉他们一路往府城而去。
临走前,明少卿对许县令说:“水匪案子牵连甚广,事涉勋贵之家,年内估计不能结案。上官阁老已经递了折子,让大人暂且多做几个月的田福县县令,等案子了结后,再离任进京。”
只要不追究伪证的事儿,许县令就没有不答应的,是立刻应下:“是,下官遵命。”
心里还美滋滋的,有这几个月的时间,他也能把一些事情扫尾干净,离任之时心里也能放心一点,免得继任的县令给他使绊子,翻出伪证的事来,让他连离任都不得安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