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肯,转而选择学医。
越洋电话里,我说,“哥哥,几年没见了,想我了吗?”
他轻轻笑了声,没回答。
回国那天,我穿着高腰蓝色伞裙,头戴贝雷帽,搭配细跟蓝色高跟鞋,打着一把蓝色的伞,十分浓郁西洋风。
站在码头上等人来帮我拎行李。
远远就看见郑褚站在人群里左右张望,我冲他招手,“阿褚哥哥。”
他狐疑看我一眼,下一秒,脸上掠过一抹惊讶的神色,随后搓着手尬笑着走来,拎起我的行李,“三年不见,施小姐变化真大,没认出来,等久了吧。”
我笑说,“不久,刚到。我变化很大吗?”
“长大了。”郑褚不敢看我,引着我往路边的车辆走去。
我说,“乾洲哥哥呢。”
“少帅有个会议”郑褚简短说了一句,便专注开车。
什么会议啊,他就是没把我放心上,懒得来。我兴致勃勃看着繁荣发展的平京城,很多新式大楼拔地而起,回到家,我第一时间冲去找我娘亲。
娘亲正约了一帮官太太们在家跳交际舞,留声机里浑厚女中音优雅飘荡,欢声笑语不断,我冲进去抱住她蹦跶的时候,她讶了一瞬,似乎没认出我!
我没敢当众喊她娘亲,我说,“施微!我是施微啊!”
娘亲更惊讶了,围着我转了一圈,将我从头到尾打量了个遍,“哎吆,几年不见,出落成亭亭玉立的大姑娘了。”她掐着我的脸,“这模样真俊!看得我都移不开眼!”
“施微?这……该不会是前几年那个大义灭亲的施家小姑娘吧?”官太太们惊讶,“当初还一起打过牌哩。”
“不会吧,那小姑娘看着年纪很小啊。”另一个官太太说,“有阵子宁少帅经常带她出门,都以为宁少帅养童养媳呢。转眼间,长这么大了?”
娘亲手执黄铜长烟围着我上下扫,艳羡讶异。她还是一如既往的美丽,保养得宜。而我继承了她的美丽,遗传了爹爹细挑的身材,散发着青春的朝气。
“见过乾洲了吗?”娘亲用黄铜长烟斗轻轻敲我头,意味深长地笑说,“让他瞧瞧你去。”